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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葉思遠微微地有了些倦意,就在這時,陳桔突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起話來。
葉思遠有些驚醒,他仔細地聽,發現陳桔是在含糊不清地叫著他的名字。
&ldo;思遠……葉思遠……&rdo;
&ldo;小桔?&rdo;他湊了過去,身體貼住了她的後背,他輕輕地叫她,&ldo;怎麼了?小桔。&rdo;
陳桔沒理他,只是不安地動著身子,繼續咕噥:&ldo;葉思遠,葉思遠……你在哪裡?&rdo;
葉思遠心裡一動,明白陳桔是做噩夢了,他抬起右臂殘肢輕柔地磨蹭著她的手臂外側,低聲說:&ldo;小桔,我在這裡。&rdo;
陳桔的身子突然停止了扭動,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動靜,葉思遠舒了一口氣,以為她又睡著了,沒想到她突然縮起了身子,小聲地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兩隻手揪著被子抱在身前,臉埋進了被子裡:&ldo;葉思遠……葉思遠,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rdo;
&ldo;我在這裡,在這裡。&rdo;葉思遠的心痛了起來,看著陳桔瘦弱的背影,那深深弓起的背脊,他真想把她抱起來,圈進自己懷裡,給她一絲安慰和溫暖。
陳桔的身子輕微地顫抖著,葉思遠嘆了口氣,他緊緊地貼著她的背,湊過頭在她耳邊低語:&ldo;小桔,別哭,別哭,我在這兒呢。&rdo;
陳桔漸漸地安靜下來,幾分鐘後,她又開了口,這一次,她的語調異常平靜,平靜地令葉思遠感到絕望。
&ldo;葉思遠,你走吧,走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rdo;
葉思遠心中無限傷感,他忍住眼中溫熱的液體,明知道陳桔是在說夢話,卻忍不住回應著她:&ldo;小桔,你要幸福,你答應我,一定要幸福。&rdo;
&ldo;我不會幸福的。&rdo;陳桔依舊背對著葉思遠,居然答了話,葉思遠一驚,以為她醒了,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並沒有。
陳桔繼續嘟囔起來:&ldo;你走吧,葉思遠,你走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你走……你走……走……&rdo;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終於又陷入了沉寂,葉思遠輕聲嘆氣,看陳桔的肩膀因為剛才身體的扭動已經露在了被子外面,他低頭咬住被子往上拉,重新替陳桔蓋嚴了身體。
他的動作似乎又打擾到了她,陳桔再一次嘀咕起來:&ldo;不,不……葉思遠,你……你不要走,你在哪裡?在哪裡?&rdo;
葉思遠再也忍不下去,他低頭吻住陳桔肩窩處的面板,皺著眉回答:&ldo;小桔,我在這裡。&rdo;
陳桔突然翻過身來,她死死地抱緊了葉思遠的身體,緊得令他透不過氣來,她的腦袋靠著他的胸膛,嘴裡不停地說:&ldo;不,不,你走了,你不在這裡,不在這裡。&rdo;
&ldo;我在這裡,小桔,我在這裡。&rdo;
陳桔的手移動了起來,她依舊閉著眼睛,手從葉思遠的腰開始往上摸,摸到肋部,摸到胸部,最後觸到了他的手臂殘肢上。
陳桔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殘肢,接著就不知輕重地捏了起來,葉思遠雖然已經截肢17年多,可斷骨處還是經不住她這樣的折磨,痛得他咬牙皺起眉來,死命忍住才沒有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