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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雪臣一時看得呆了,他從元湛處聽說了顏箏的身世,曉得眼前這女子本是侯門貴女,命運多舛才流落民間,但貧賤常會將一個人的風骨和姿儀慢慢磨滅,她輾轉飄零了四年,卻還能秉持這樣的優雅儀態,實在難能可貴之極。原本還對她從何處得到救疫的方子有所懷疑的,但現在,他卻覺得那是如此理所當然。
他神色越發溫和,忍不住柔聲問道,“你渴不渴?這是果子酒,甜而不膩,也不上頭,我給你倒一杯。”
韓王府正堂夜宴之上,元湛帶著精緻的黃金面具,坐在“韓王”的左下首,他興致缺缺地看著後院那些女人輪番上場,只覺得乏味極了。今日原本是他的生辰,他習慣清靜,尤其厭惡女人,本該在書院安靜地看一夜書,或者對著母后的畫像緬懷一番,可元祁卻十分愛熱鬧,每年這日都會大肆慶祝一番,還非得讓他出席,令他不堪其擾。
元祁說,“送佛送到西,皇叔既然愛演,就得將紫騎統領雲大人扮得真些,主上生辰,麾下的屬官和愛將都到場了,若是雲大人不來,是不是顯得恃寵而驕了一些?身為韓王,都降服不了自己的統領,又該如何服眾?皇叔可不能讓韓王的威信大打折扣哦。”
元湛曉得,每年六月初一,是元祁一年之中唯一一次可以捉弄他的機會,那孩子苦悶得很,自十四歲起,就替他假扮韓王,到如今已有五年了。元祁可以為了大業,去扮演一個他根本就不願意扮演的角色五年,他身為叔父,每年僅有一次的違逆心意,又有什麼做不得的?就只當是對那孩子的一種安慰吧。
歌舞聲中,他的目光掠到角落裡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他皺了皺眉,低聲問身側的羅北辰,“坐你對面的那女人,是不是也住冬院?”
羅北辰定睛望去,見是那日兇巴巴地責罵他不是男人的女子,不由臉色板了起來,“那女人叫做雲碧落,和顏箏蘇月喬同住冬院,也不曉得是不是冬院那邊的風水不好,住那的女人不是狐媚就是瘋子,不然就是惡婆娘。”
他甚少抱怨什麼人,知曉他威名者連在他面前大聲說話的勇氣都無,那些敢當面挑釁他的,多半也已經喪生他劍下。
元湛挑了挑眉,帶著幾分調笑地說道,“北辰,你犯了口戒。”
羅北辰想要辯解什麼,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半晌黑著臉說道,“主上說的是,我堂堂七尺男兒,不該和弱質女流計較。”
他生得十分威武雄壯,所遇到過的女人不是怕他,就是想要巴結他,還是頭一次碰到膽敢罵他冷嘲熱諷他的。那個叫顏箏的美姬這樣做倒還罷了,他接連拿著長劍抵在她脖頸兩次,若是換了他,心裡也難免會有許多怨怒,再說那是主上留心的人,他也不敢有太多憤懣。但云碧落是怎麼回事?
這樣想著,他不由便瞪著對面百無聊賴的女子,眼神中滿是狠厲。
元湛輕笑,他拍了拍羅北辰肩膀,“若是你厭惡那女子,改日我將她賜予你為妾,她是你的人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折磨她就怎麼折磨她,總之一定要讓她對你俯首稱臣,這樣可好?”
羅北辰一窒,臉上驀得爬上幾朵飛雲,他忙壓低聲音吼道,“主上!”
元湛衝著他邪魅一笑,輕輕撣了撣衣裳立起身來,“這裡氣悶,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來。”
夜幕微垂,九天之上懸著一輪明月如鉤,在寂靜的院落灑上金光。
元湛漫無目的地在青石板鋪就的路面上游逛,夜半的小風撲面襲來,總算褪去了熱意,帶來幾分涼爽,他感受著來自林蔭的涼意,沿著一排高聳的木林往深處走去,不知不覺,竟到了四季園內。
望著硃紅色的匾牌,他想起那個渾身都在顫抖但眼神裡卻寫著堅定的女子,不由心中一動,想到今夜王府所有的婆子下人都去吃酒聚餐了,她一個壞了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