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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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蠶桑養殖業和紡織業的蓬勃發展,自給自足的一般家庭也都可以穿上布鞋了:家織的土布染色後做鞋面,鞋底猶如千層餅,層與層之間夾有布屑,這種鞋底穿著柔軟舒適,而且保溫,只不過要厚一些——從今天的戲曲舞臺上我們依然會看到一些它的痕跡。
布鞋是為農村人所看重的。在人類文明的發展過程中,在某些特定的環境裡,布鞋還會被賦予特殊的含義。舊時考察女紅,衲布鞋可是必修課,而少女定情時送給對方的往往也是一雙凝結著千種柔情萬般恩愛的布鞋。我想,這布鞋存在的理由或許是因為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內涵上來看,它都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們保持著驚人的一致:貌不驚人,結實耐用。
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經濟的發展,人們的面子也開始向腳上延伸。各類鞋子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各種質地的鞋子充塞著市場的角角落落,人們反而為穿什麼樣的鞋子而發愁。前幾年,有一種叫“板鞋”的布鞋新型別悄然步入千家萬戶。這種鞋,塑膠底、黑布面,看起來輕爽利索,但底太滑,而且質量大多不敢恭唯。一般情況下,穿個把月就開始從中折斷,一分為二,只能扔掉,連收廢品的也不要。而我現在回家,想要找一雙新布鞋來穿也困難起來了,一是因為家裡嫌做鞋子太麻煩,二是母親的年齡也逐步大了,視力開始下降,不方便做了,三是買鞋子太方便了,各種各樣的鞋子你可以可著心的買,挑選的餘地也大,就很少有人去那麼麻煩地做布鞋了。
但我總還是喜歡布鞋。沒有人說“土”的東西都是好的。但以前有些東西是不應該被淘汰或遺忘的,譬如布鞋。而我,穿球鞋、皮鞋,腳總會生出異味來,常以布鞋醫腳臭,很是靈驗。所以,我自己是經常穿布鞋的,並不怕有人說“土”。
童年的西紅柿
我們的童年生活裡,是沒有西紅柿的。即使是本地的土柿子也不多見。如果誰家後院裡有棵柿子樹,開花的時候人家不覺得將有怎樣的結果,而秋天樹葉落盡,一樹紅的黃的柿子像花一樣立在枝頭,那氣勢猶如回到了春天,令樹下看的人都目瞪口呆,原來柿子比樹葉子還堅強。柿子的主人會摘下顆送朋友,拿回家自己放穀倉裡悶熟。而一般的,只是到了霜天時節摘完了在自家裡悶熟了,才拿一些送給鄰里。如果是多個一個兩個,關係絕對是比較鐵的。那時的農村,蘋果是分開來吃的,一個人吃一個蘋果,絕對的奢侈。柿子本地有生產,也很少有人獨佔,而多是分吃,名曰吃多了會“胃結石”。而我7歲的時候,有一次挨鄰家大男孩揍,賴在他家不走,他父母就送我四隻柿子算賠禮道歉。回家我連吃兩個,也沒事兒。可見大人多數話是騙小孩子的。
園子裡多了兩棵西紅柿的時候,除了三叔之外,幾乎誰也不知道。為了阻擋雞去破壞,三叔還用一個沒底的籮筐罩了,我們幾乎沒有發現。一天,兩株綠色植物擠滿了籮筐,而且植物的味道並不芬芳,媽媽說發出煤油味。也好象是,附近的南瓜藤上,不時有一隊蒼蠅繞來繞去,而這綠色植物卻連甲殼蟲也沒有。花開在長滿絨毛的枝上,黃裡透著綠。花蕊落盡,就現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球,綠色的,光光滑滑的,對映著外面的亮光。而這花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曝露在天光之下,但實在因為其貌不揚,幾乎沒有人去注意它。六月的園子裡,有藤系發達的南瓜,隔幾枝葉子,就開一朵粉粉的黃花。隔三五天,母親就拿了菜籃,摘一籃子南瓜花和南瓜龍頭,用水焯了炒來吃。七月七鮮,南瓜花是其中之一。那天,母親總是想辦法湊足七樣菜蔬,來賀牛郎織女相會佳期。那時園子裡的西紅柿,已經長的齊腰,果實如柿子,但是,竟沒有人叫出名來。多年以後,聽到山東人人叫土豆作“地蛋”,叫西紅柿為“洋柿子”時,我真的為我的鄉人趕到臉紅,竟然不知道給西紅柿安一個有地域特色的名字!三叔見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