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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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明亮,韓文殊掃了一眼樂臺四周,隨即恍然,原來是換上了四顆夜明珠,韓文殊詫然,這連皇宮國庫都沒有的寶貝,錦芳閣竟然一下拿出了四個,光就一個樂坊,這財力未免也太雄厚了。
就這麼會兒工夫,秦川已經盈盈立於臺上,雖未笑未言,卻仍讓人覺得百媚生姿如捧心西子,秦川垂眸,斂衽行禮,便坐到已準備好的琴椅上。她今日似是盛裝出席,本就粉雕玉琢的臉上,添了些脂粉紅胭,便更加楚楚動人。
雖然秦川一句話也未說,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皆屏息凝神,靜靜等待。韓文殊朝旁看去,嬴瑀早已收起剛剛的懶散態度,此刻他正襟危坐,頗有幾分王孫的氣質。韓文殊目光歸位,抱著欣賞的態度看向臺上,秦川調了幾個音節,便素手拂袖,奏出一曲《屈原問渡》。
本是鍾曲,經其一改為琴曲,竟有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效果,將屈子“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展露得更加透徹,許是三皇時期遺留的古琴,所以音色更顯幾分蒼松,用以演繹此曲再適合不過。
一曲終了,未等眾人從樂律中走出,下一曲便又奏起,白蔥般的手指輕按動弦,疏寥之樂緩緩而起,遠神緩度,空若太古,嬴瑀在一旁隨著節拍敲擊著桌面,發出與之相稱的脆響,配上這曲《幽蘭》,實有幾分寄身空谷之味,韓文殊雖不懂音律,卻也能聽出幾分悠遊節上的韻味,登時對眼前這位浪蕩公子刮目相看。
眾人聽得正盡興,兩曲餘音繞樑,本以為第三曲即刻便奏,卻不想極少開口說話的秦川突然按住琴絃,悠遊開口:“今晚最後一曲乃是奴家這些天潛心所作,獻醜了。”
言畢,秦川素手揚起,琴音撩動,一節緩慢;二節悠長;三節戎馬嚴陣;四節琴音頓時高昂;五節如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六節硝雲彈雨,周遭灰暗陰森,橫屍遍野;乍然間,琴音消弭,曲終戈盡,眾人聽得全神貫注,周遭寂靜,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就在所有人都怔愣在坐席神思還未迴轉時,場上突然想起一聲輕笑。
“敢問秦川姑娘,此琴曲為何名?”
☆、第一百零三章
頃刻間,眾人皆向聲音源頭看去,議論聲漸漸響起,奈何閣樓上三間聆樂臺一片黑暗,眾公子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面上均露不滿之色。
風月臺的燈光緩緩亮起,嬴瑀眉尖凝笑端坐於席上,含笑端望,唇角勾出一抹淡笑,靜然等待。
身後的隨侍輕手輕腳地點燃六盞明燈,隨著風月臺越來越亮,坐於一側的韓文殊也現於人前,就在此時,東西臺同時響起兩聲脆響,似乎是杯盞落地的聲音,韓文殊不禁蹙眉,鳳眸漫不經心地掃向東側。
這邊臺上秦川緩緩起身,螓首微揚,只淡淡朝嬴瑀掃了一眼,便回眸凝立,朝臺下眾位公子欠身施禮,語無波瀾答:“承蒙各位公子賞鑑,此曲名為《七殺》。”
秦川此答並非單獨回予嬴瑀,而是對眾而答,此番等閒視之的做法,無異於對人輕蔑,若是換做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只怕早已惱羞成怒,然嬴瑀卻未有一絲一毫的著惱,他悠然站起,長身玉立於欄前,凝眉含笑,微微低首道:“方才是在下失禮了,秦姑娘還請見諒。”
見秦川面色稍有和緩,嬴瑀神色驀地一寒,卻轉瞬即逝,他唇角始終掛著的微笑漸漸凝凍,“在下不才,方才聽秦姑娘譜得一手好曲,有感而發,臨時興起作一琴曲,名為《十殺》,不知秦姑娘可否指點一二?”
此言一出,場上一片譁然,眾人或惱怒,或輕視,皆有心為秦川打抱不平。錦芳閣雖是風月之地,卻不作靡靡之樂,秦川雖是女子,然歷來所作之曲卻勝似男兒般剛烈,這首《七殺》乃其潛心多日所作,此人一出,竟揚言臨時起興,所作之曲較之秦川還多了三殺,實在是囂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