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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的月例也只得二兩,這麼大的兩塊,也不知道她存了多久,怎麼會突然這樣的大方,就給了馬道婆?彷彿有些什麼呼之欲出,心臟跳得比平常快了至少三成。眼看著馬道婆出了二門,不見了蹤影,忽地輕“啊”一聲,終於隱約想起了一宗“大事”。臉色頓變,加快了腳步往趙姨娘院裡走去。
還不及推門,便聽趙姨娘恨恨地教訓賈環:“你說說你,成日裡像個慌腳雞似的,又捅出這麼大的蔞子!明知道寶玉是太太的心肝尖尖,非要去惹上他。”
賈環悶悶道:“都說了我並不是故意的,彩霞放手太快,我不及接住。”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趙姨娘中氣十足。
“若我說了,彩霞還不被打個半死?好歹我還算是個主子……”
趙姨娘冷笑:“你算哪門子的主子?連三丫頭都搬去了園子,你還只得縮在我這裡,這府裡上上下下,誰把你當主子看了?”
探春聽得鬱悶,不敢再讓趙姨娘說下去:“我倒是覺得環弟有擔當,沒有在第一時間急著推搪責任,這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呢。今兒的事也說不上誰對誰錯,不過是彩霞和環弟一時失手。二哥也並沒怪罪,還在太太面前替環弟開脫,姨娘就不要再責備環弟了。”
一邊說著,一邊隨意找了個由頭把兩個小丫頭打發了出去。
“都說了你們全是主子,只我一個是奴才,我還能說著誰呢!”趙姨娘不知道怎麼,對這個女兒總有三分顧忌,雖然仍使著氣,聲音卻小了起來。
探春心裡有事,也不耐煩安慰,直截了當地問:“才剛看到馬道婆從姨娘這裡出去,又過來要香油錢麼?”
“嗯,只拿了兩塊零頭布罷了。”趙姨娘聞言,臉色頓時不自然,連那板著的臉,也擠出兩分勉強的笑容。
“姨娘莫不是請託了馬道婆做什麼事?我瞧她出去的時候,得意得緊,怕是得了不少的香油錢吧?”
“我哪有什麼銀子,不過是使個幾千錢罷,供在老祖跟前兒,替環兒求個平安和前程罷了。”趙姨娘的臉色更加不自然,在探春執著的注視下,目光躲閃。
“是麼?我倒是看她拿了至少五十兩銀子,難道不是姨娘給的麼?她一個道婆,難不成揣了銀子到咱們家來散財?”探春冷笑。
賈環聽了驚呼一聲:“娘,你不會真給了那道婆這麼些銀子罷?昨兒我要買個書袋,你還說等這個月的月例銀子下來才有。”
趙姨娘悻悻:“你要買書袋,自去跟鳳丫頭要就是了,何必巴巴兒地從我這裡出?我還不是替你打算,這些銀子是你父親零碎與我的,自然是要派大用場的!”
探春見她猶自嘴犟,懶得跟她廢話,二話不說地掀了她的鋪頭。趙姨娘唬了一跳,急忙撲將上來:“如今你認了太太做母親,越發不把我當人看了。”
“三姐!”賈環也吃了一驚,上前兩步,卻沒有阻止。
“這是什麼?”探春眼尖,瞧見枕頭底下有一角紙片,自己的雙手被趙姨娘握著動彈不得,只得叫道,“環弟,你去把那枕頭掀起來。”
“不行!”趙姨娘尖叫一聲,鬆開了探春。賈環早就眼疾手快地把枕頭掀了起來,吃吃地問:“這、這、這是什麼?”
十個紙鉸的青面白髮鬼,整齊地鋪著,頗顯猙獰。探春手快,把紙片抓在手裡,卻又露出了兩個紙人。因剪得粗糙,只看出一男一女。
“恐怕這是二哥和鳳姐姐的生辰八字吧?”探春看著歪歪扭扭的字跡,冷笑道,“馬道婆的字,可實在不怎麼樣,還不如環弟那手楷書拿得出手。”
賈環雖然被表揚了一通,卻沒有半點高興的神情,小臉嚴肅地瞪著趙姨娘:“娘,你可真是糊塗得緊。自古以來,巫蠱魘鎮之流最犯人忌。”
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