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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遁出自己的衣袖,淡淡笑道:“有何不可?”說著,她朝身旁望去,方才靈鳶引著蕭憐走了,還未回來,此時此刻廳堂中就他二人,她想了想,便起身朝如意笑道:“如意兄隨我來罷。”
雪梅亭內一室幽芳,長安城開得最好最久的雪梅便是在韓府,片片朵朵都長得分明,如今已入了春,竟還爭相開放,直襯得一旁杏樹蕭索冷清。
“如意兄請。”韓文殊引他入園,但這園中冷風蕭瑟,坐久了身子吃不消,她便將他引入耳室,“如意兄先在這裡稍坐,我去拿衣裳。”
正要拂袖轉身,一個力量將她擒住,方才的所有清冷消失不見,只有壓抑著的滾談的氣息,這股力量似乎不夠強大,因此只能藉助牆壁的支撐,將她禁錮在他的手臂裡。
韓文殊不敢抬頭,一瞬間的怔愣過後,想要推開他,卻聽他在耳邊廝磨苦笑,“那樽酒餵你喝下後,我後悔到不能自已,你是恨我,想要報復我,才和他在一起的嗎?還是他用強相逼?”
韓文殊伸手,想要用力推開,但見他蒼白瘦峭的面容,心中不忍,生怕自己一個力道不穩將他傷到,後退的路卻又被牆壁堵死,她很惱火,他在說什麼?酒?什麼酒?她從未與他飲過酒。
報復?為什麼要恨他,報復他?
在她怔忡的時候,一片清淺的吻已印上她的唇,冰涼涼的,像是一片寒蟬薄翼,帶著淡淡清涼。但是他所觸碰的地方卻讓她如火炙烤,淌血一般火辣辣的疼,她沉重的喘息著,偏頭躲開,顫抖卻又堅定地道:“我與他真心實意,他曾娶我……”
劉如意眸色一凝,為了鉗住她,他的手移上她的皓腕,當他就要抓住她的手的時候,上移的動作極不自然的僵住,隨即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似是在看一個怪物,那纖細而又瘦弱的玉腕叫人心疼,卻又不可抑制地惱怒,恨恨注視著她的側臉,壓抑著低吼:“他曾娶你?可曾許你名分?他只消動動嘴,你就相依相隨?可你看看你自己,不還是這幅樣子,難道你心甘情願被他藏在寢殿裡,一輩子不見天日?”
他的眼眸侵出一抹觸目驚心的猩紅,映著他如雪蒼白的面板,竟有一絲妖冶的氣息,韓文殊一驚,卻轉瞬恢復,耳邊迴盪著他說的話,不再顧及他的身體是否吃得消,手上用力,便將他推翻,憤怒地瞪著他,冷笑道:“他再不濟,也總好過你當初什麼都未許諾!”
時間彷彿靜止,靜謐的足可以讓人窒息,如意看著她,過了好久,近似瘋狂的大笑,那聲音冰寒不亞於凍雪,悲哀的��耍�珊斕難垌�ソハ亂疲�詈笸A粼謁�「股希��誦砭茫��抗飴湓詿巴猓�撓睦淶潰骸把┟吠さ暮�防滸粒�粗詹患昂�耐ぱ┟返難廾潰�舾���姓庋�淮篤�┟罰��巒瘢���耍���砼倒�摹��閬趕傅嗔堪傘!�
劉如意轉身而出,不必再說多餘的話,韓文殊雙手緊緊護住胸口,似乎是在守護,可是胸前她所珍重的翡珠卻冰涼得駭人。
正月初五,嬴珩率眾臣、百官,和上百儀仗到城外給出使西域的商隊送行,以往幾次出城,韓文殊都會上表告病,嬴珩大多不會為難,掃一眼摺子便會準她的病假,但是這次,韓文殊卻隨眾而來,身為三公,自然站在前列,與嬴珩一臂之隔。
根據大秦慣例,冬至前後,君子安身靜體,百官絕事,不聽政,休兵閉關,擇吉辰而後省事。嬴珩勤政,每年都是在除夕前免朝,正月十六復朝,若有緊急政務,大年初一開筆都有先例,更何況已經初五。這天是太卜觀星象,卜易筮算出來的黃道吉日,最宜出行,若是錯過了這天,再想等這麼一個諸事皆宜的日子,就要一個月後,嬴珩等不及,便索性拍板定下了此日。
韓文殊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這五天來第一次見到他,江轍守在宣室殿,她用盡手段也溜不進去,無論她從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