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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漾坐在他身上,而陳木潮半躺著,腦袋靠著床頭。
「你完蛋了……你敢讓別人抱你。」姜漾趴在他肩上低聲說,「等著被我糙哭吧。」
「行。」陳木潮笑了笑,「你來吧。」
姜漾在黑暗裡看著他,沒來由一哆嗦。
這人答應得似乎過於爽快了。
…………
…………
「不是糙哭我嗎,這才多久。」陳木潮笑話他。
姜漾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時刻,整個身體裡翻江倒海,一會兒就沒勁,嗚咽著趴在陳木潮身上,動一下都困難。
當初誇下海口的是他,現在沒力氣腿軟的也是他,姜漾喘氣,說:「不行……」
陳木潮這時到貌若好心一般,十分體貼地說:「不行就算了,下得去嗎?」
下不去,姜漾將腦袋埋在陳木潮汗濕的頸間,微弱地搖了搖頭。
「我抱你下去,」陳木潮將雙手舉起,放到姜漾臉側,「起來,用嘴幫我咬掉。」
布條略顯粗糙的觸感在姜漾臉頰處廝磨,姜漾身體被疼痛佔滿,只能勉力偏頭,用牙齒叼住布條,往後輕輕一扯,落在陳木潮腹肌上。
姜漾認為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剛想感嘆陳木潮變得溫柔些,就在耳畔聽到那人意味不明的一聲嗤笑。
「這麼好騙啊。」
一雙帶著繭的大手握住了姜漾的腰,先是真的要抱他下去似地將他整個人抬起,隨後又重重將他按會原處。
「哭什麼,」陳木潮冷淡地說,「不是說要把我糙哭?」
「嗯?你哭什麼?」
淚滴點在陳木潮小臂上,他說了姜漾適才威逼利誘也沒成功然他叫出的稱呼。
「寶寶……」陳木潮眼睛上仍覆著布料,聲音很啞,又低沉。
「寶寶,是這樣嗎?」
「我說過,我忍了三年了。」
「敢咬我喉結,綁我手眼,是你活該。」
耳尖更紅,始作俑者是熱風,溫熱到刺燙,姜漾失神,好像聽到巨力沖刷綠檀木珠,而陳木潮沉默寡言,帶給他更深的漩渦。
第76章 如死一般活
天很黑的很晚很晚的時候,姜漾醒了一次。
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蓋著被換過的帶著香氣的被子,床單也被陳木潮換過,臥室的窗簾還是像姜漾之前沒拉好那樣,留了一個細小的縫。
風從外面吹進來,窗簾的邊角一下一下捲起來,又落回去。
姜漾坐起來,但腰使不上勁,因此動作變得很慢。
他身上還算得上清爽,大約是陳木潮幫他清洗過了,雖然他並沒有這段記憶。姜漾做什麼事都好像電量不足導致動力欠缺的機器,掛在他身上的,屬於陳木潮大了一號的衣擺晃得都比他的動作有活力。
姜漾將臥室的門開了一半,雪白的光就從外間辦公室擠進來。
陳木潮坐在辦公桌前,上衣沒穿,肌肉壘塊分明的背上有好幾道鮮紅的抓痕,以稍顯懶散的姿態握著筆,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回頭來看。
「怎麼就醒了?」
也就是問,沒什麼別的表示,姜漾腦子被弄得轉不快,愣愣地,直勾勾地看著他。
陳木潮沒什麼表情,眼睛也不好好睜開,半覷著姜漾,要他過來。
姜漾條件反射性的活動被陳木潮突然伸手扯他打斷。
「……你幹嘛啊。」他被陳木潮拉到腿上坐著。
「沒幹嘛,」陳木潮好整以暇地看他,過了會兒,說,「你不是給我弄壞了吧?」
姜漾沒話好講,逃避著去撥弄他放在桌上寫了一半的演草紙。
「你大晚上不睡覺,就是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