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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東門慶道:“三哥你不知道,這次我去日本,在肥前一帶打了個打勝仗——哈哈,按那邊的說法是大戰,放在我們這邊也就是群毆械鬥啦。不過在肥前那場激戰中,我發現這火槍著實有些用處,而且經過那一戰,倭人對火器也熱心了起來。可惜我們的火槍,大部分都是從佛朗機人那裡搶過來的,小部分是到平戶之後問他們買,但那個價錢啊,貴得讓人肉疼!我便想,既然這火槍咱們自己既有用,倭人那邊又熱心,那我何不想法自己造!這樣自己要用就不用被佛朗機人盤剝,將來若做得多了,還能賣些給倭人賺錢呢。”
東門序聽得有些呆了,道:“老四!你可真敢想!”
東門慶笑道:“不止火槍,我還想做大炮呢。這火槍只要功夫到家,做起來不算很難。但這大炮就麻煩了。我手頭的這些工匠到現在還沒摸到門路。三哥你有沒有相識的人懂得這個行當的?介紹幾個給我認識吧。”
東門序笑道:“我哪裡認得這樣的人?別說造大炮,就是造火槍的高手師傅我也不認得一個!”說著忽然往槍聲來處的鐵炮坊張望,道:“老四,這火槍我雖然見過,怎麼造的卻不知道。你帶我去見識見識。”
他說著要走,卻已被東門慶挽住了,笑道:“有什麼好見識的,左右不過是打鐵,卷管子,都是些粗活。再說那裡面髒得很,味道又大,沒什麼好玩的。來來來,咱們兄弟倆這麼久沒見,快跟我回屋說點梯己話——你弟弟我是在海上死過好幾回的人!都沒想到還有命見到了三哥你……”說到這裡哽咽了兩聲,便說不下去了。
東門序見他動情,就不好再說什麼火槍的事,道:“哥哥我在晉江,也日夜掛念你,真怕你被鯊魚吃了。”
兄弟倆擁在一起,入屋敘話,安東尼見了連嘆他們兄弟情深,唐秀吉卻想:“總舶主和他這個三哥只怕有些古怪!剛才聽到張夫人小產時氣成那般,現在卻硬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按理說張夫人的事雖然家秘,但這不是他兄長麼?一家子的人,何必瞞他?不但是瞞他,而且還不露半點訊息。”又想:“他又讓李榮久他們擺刀陣,分明是炫耀示威。又安排他聽槍聲,好說那鐵炮坊的事——可鐵炮坊貌似到現在都還沒造出一支火槍吧?哪裡有新槍試槍?等他三哥要進去看,卻又推三阻四!嘿嘿!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不說唐秀吉在外頭胡思亂想,卻說東門慶兄弟倆進了屋,旁邊再無外人,東門慶才問起家中之事,道:“三哥,老頭子還氣我麼?”
“他的火還沒下呢!”東門序說道:“海上偶爾傳來你的訊息,我們也試著讓下人告訴他,看他什麼反應,但他每次都是聽完了就暴怒,把說的人痛打了一遍!老二說,老頭子既然肯把話聽完,那就是心中還有你這個兒子,但他聽完了訊息打人,就是心頭還有火,這口氣還沒下去。”
東門慶聽了,長長嘆了一口氣,要說什麼,到了喉頭卻出不來,只道:“我娘怎麼樣了?沒被我氣病吧?”
“還好。”東門序說:“她是整天惦記著你,幸好有阿康天天在旁說寬慰的話,才算沒想你想出病來。她現在每天都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你能平安回家。”
東門慶鼻子抽了兩抽,眼睛有些紅了,道:“我真是個不孝子!”無語凝噎了許久,又問:“那阿康呢?他的舉業沒荒廢吧?”
東門序苦笑道:“什麼舉業!你一出事,泉州府戶房的差空了出來,老頭子不願意落入別人手中,就讓他頂了上去。所以他這舉業,不荒廢也得荒廢了。”
東門慶最疼這個弟弟,一聽急了道:“怎麼會這樣!丟了一個戶房主吏,有什麼可惜的!但誤了阿康的舉業,卻誤了他一生的前程!”
東門序道:“現在都這樣了,還能如何?”
“不行!”東門慶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