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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自治情況下土豪權力的體現。
敦教化、斷訴訟、搞募資,鄉里豪強之所以頑固難治,就在於民風輿情、倫理司法和經濟資源一手把持。
李泰費這麼大勁搞水利工程,難道真的只為一個好名聲?起碼鄉里誰人敗壞倫理道德要浸豬籠,老子得有話語權!
“勸捐是應有之義,但也需要仔細審辨沿渠鄉人各自家實如何、丁壯與否。若的確戶中疾困難出,也需要體諒苦楚。咱們既然是要修築惠鄉的義渠,便不可行使悖義之事!”
李泰也深知鄉里豪強的強橫霸道,他雖然是要往這條路子上發展,但也不意味著好壞都要學個十足十。為了修渠而把鄉里真正的赤貧人家逼得家破人亡,也非他所願。
所以在訂立了這條鄉律後,他便又說道:“吳都督行事鄉里,一定要謹記此節。我既然忝為渠主,便絕不容許在我事內出現仗義而行惡的事情發生!
凡所赤貧缺丁而不能輸助的人家,可以入我莊上借谷借力,可以歲後盈餘再還。渠倉之外,我莊上另設義倉,濟困救苦,於此渠事之內有求必應!”
櫟陽大閱上,李泰是見過宇文泰拿別人錢收買人心的做法,很快就領會到這種“人也是我、鬼也是我”的精神。
修渠是一定要修的,收糧也是一定要收的,如果確實是赤貧人家,我可以墊付,但不能因為我挑事就把我當個冤大頭。
說到底,這還是大家的事。水渠修好了,大家也豐收了,我把欠條一把火燒了,那是我高風亮節!
“郎君真是高義恤眾!”
在場眾人聽到李泰這麼說,又都紛紛的交口稱讚。
“既居此鄉,自當惠此一方,如此才能俯仰無愧,不負君恩,不負鄉親。”
李泰客氣的擺擺手,然後又對席中眾人抱拳道:“諸位德居鄉里長年,非諸善長熱誠相助,我對此也是有心無力,縱有善念、無從施展。所以近來我也常常在想,該要如何彰顯頌揚共襄渠事的義舉,淺同諸位商討一下。”
說話間,他讓李雁頭從堂外取來一塊碩大木板,自己掏出一張地圖釘在木板上向眾人公示。
“這便是我等共謀重修龍首渠的渠線全圖,其中重塗的部分都是當津、橋樑等人貨往來繁密之處。”
李泰先敲著木板將地圖內容向眾人稍作解釋,然後又說道:“我是這麼想的,如今已非漢時,鄉中德義更新,故渠新造,如果仍以故名稱之,難免不足彰顯今時德功善果。
所以渠橋堰井各自分段,以鄉里參事德義高深者進行命名。並不是誇豔鄉里,只是想讓今時後世鄉人知道所享何人德惠。吃水不忘挖井人,張揚善舉,才能讓鄉情更美!”
眾人聽到這話,又不免激動起來。
名與利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畢生追求,將自己的名字冠於某些鄉里長久存在的標誌物上,讓鄉人們口口相傳下去,無疑是大大戳中了這些鄉豪們的興奮點。
這樣的情況往年也有,但能獲得這一待遇的鄉土豪強卻不多。也正因此,當李泰提出這一方桉的時候,在場眾人無比點頭附和,各自容光煥發,已經忍不住開始幻想自己名號冠於鄉里地表的場景。
“郎君此言大善,不愧名門俊才!我們這些鄉士見識短淺,只能見到修渠益耕,卻是預想不到還有如此彰顯鄉情教化的善計啊!”
聽到商原趙黨長如此誇讚,李泰卻覺得有點彆扭,這話是不是在說還得是你們啊、還得是你們這些世族膏梁能把沽名釣譽玩出花來?
又有一人舉手發問道:“請問李郎,渠橋堰井畢竟數少,但鄉里參事者卻多,何者可名、何者不可,能否確鑿言之?”
眼下參與渠事的鄉里人家,包括在場這些人已經有了四十多家,但李泰重筆標註出的地點卻只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