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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ldo;還有，你別忘了告訴那些宮人，懷安身上有舊傷…夏天用不得冰塊，到了冬天，他看摺子的時候…一定要人，在他的椅子上…墊一塊護腰的墊子…&rdo;

沈清瑤強撐著，喘息片刻，一一囑咐，&ldo;他和孩子的衣裳，我做了很多件，都在箱子裡擱著，足夠他們爺倆…穿好些年了。&rdo;

沈清瑤說完，唇角浮起一絲笑渦。

&ldo;姐姐，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丟下你的丈夫和孩子…&rdo;秦小滿慟哭著，幾近泣不成聲。

&ldo;小滿，你替我，轉告懷安，&rdo;沈清瑤的瞳孔漸漸放大，聲音也是越發的輕了下去，&ldo;等到了奈何橋邊，我在告訴他，這輩子，我究竟是……愛他，還是恨他。&rdo;

沈清瑤說完，唇角的笑意便是慢慢的凝固在那裡，有一小顆淚珠從她的眼角滑了下來，落在了雲鬢中，任由秦小滿如何呼喊，那一雙清柔而美麗的眼睛，終究還是合上了。

永不會再睜開。

&ldo;姐姐，姐姐？&rdo;秦小滿雙目無神，空洞洞的，她輕輕喊著沈清瑤，顫抖著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

&ldo;姐姐！&rdo;秦小滿的悲鳴響徹在鳳藻殿中。

屋外，蘇氏聽著這一道聲音，只覺得心頭一顫，她的身子不穩，一旁的嬤嬤眼明手快，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ldo;娘娘，沈妃娘娘，已經…去了。&rdo;孫太醫從內殿走了出來，跪在了蘇氏面前。

蘇氏的身子顫抖的如同一片落葉。

&ldo;娘娘，您請節哀。&rdo;嬤嬤聲音悲切，念著沈清瑤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心裡也是難過。

&ldo;沈清瑤，王爺還沒回來，還沒見你最後一面，你怎麼敢，你怎麼敢…&rdo;蘇氏喉音沙啞，不住的默唸著這一句，說話間，淚水也是撲簌撲簌的落下。

&ldo;娘娘…&rdo;

&ldo;你讓王爺回來，怎麼能受得了……&rdo;蘇氏的聲音刻著無盡的落寞，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心底滿是悽惶。

夜色已深，官道上，一行人馬仍是星夜疾馳，向著京師而去。

&ldo;王爺，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閤眼，末將鬥膽，懇請王爺紮營歇息！&rdo;副將策馬上前，好容易才追上週懷安的駿馬，大聲開口。

周懷安不為所動。

&ldo;王爺，這一路上您已經換了六匹寶馬，前面便是驛站，末將懇請您歇一歇腳，即便您能撐住，只怕您的馬，也是撐不住了！&rdo;

周懷安聞言，這才慢慢放慢了腳程，對著身後的男子道；&ldo;你先行一步，去驛站讓他們把馬備好。&rdo;

身後的男子聞言，頓時領命，猶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到得驛站時，已是午夜時分。

換下馬匹，諸人胡亂吃了些乾糧，副將端了飯菜，送到周懷安面前，他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將飯菜拿走。

&ldo;王爺，您這一天的功夫，都是什麼也沒吃，再過不久就要到京師了，您還是多少吃點。&rdo;

&ldo;我吃不下。&rdo;周懷安搖了搖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將他的心攥緊，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舉起水壺，先是喝了幾口，餘下的，盡數灑在了自己臉上。

副將剛將飯菜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