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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已經有八個月未見，四目相對時, 魚忘時竟覺得有股陌生感。

少年的臉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只是面無表情, 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一身黑壓壓的長袍更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魚忘時收起劍, 腳尖緩緩觸地。

空氣有一剎那的寂靜。

魚忘時望著他, 張開了唇。

然而周遭鬧哄哄的叫戰聲, 吞噬了他所有聲音。

&ldo;殺了這個叛宗滅門的邪徒!&rdo;

&ldo;天邪宗邪人，一個不留!&rdo;

魚忘時指間緊了緊, 再看去時，段懷啼的視線已經越過了他，落在他身後。

在他微微發愣時，段懷啼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ldo;掌門!&rdo;

只聽見一聲駭然的驚呼，無影宗掌門脖子上多了道細細的劃痕, 連聲音都未曾發出，便已魂斷西天。

突如其來的變端，甚至沒人看清段懷啼是怎麼出手的。

&ldo;七長老，你還愣著做什麼?&rdo;

先前那名萬回宗弟子愣然之後，深感無顏，急聲催促。

&ldo;段懷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死了無影宗的掌門, 這無疑是在挑釁我們萬回宗!如今應當是你清理門戶的時機!&rdo;

說完, 他便聽見魚忘時輕聲問他。

&ldo;你是在教我做事?&rdo;

這名弟子一愣。

眼前的青年, 明明是萬回宗內最沒有威嚴的長老, 但此刻卻又有種冰涼的震懾力。

&ldo;不、不敢。&rdo;

然而魚忘時已經走了出去，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話。

段懷啼殺完了無影宗掌門，無影宗竟無一人敢上前挑釁，他唇角淡然一嗤，踢開無影宗掌門的屍體，重新踩上九尾蛟蛇的蛇背，連鞋都沒有髒。

&ldo;慢著，你殺了人這就想走嗎?&rdo;

魚忘時一個旋身，擋在九尾蛟蛇的去路上。

認出來人的身份，九尾蛟蛇沒敢發動攻擊，等待著主人的指示。

然而主人遲遲未開口，只是用那雙涔涔的眼簾盯著眼前的人。

過了會兒，他微微別開眼，低聲吩咐：&ldo;走。&rdo;

九尾蛟蛇領命，換了個方向。

但那人像是有所預料一般，再次擋在了他們面前。

&ldo;你走了，我如何回去交待?&rdo;

不及它主人再次反應，青年已拔劍劈了過來。

九尾蛟蛇意識裡向來沒有遇到攻擊還不反抗的道理，然而它剛張開血盆大口，就聽見主人壓低的呵斥聲。

&ldo;滾開!&rdo;

嘶吼戛然而止，九尾蛟蛇默默合上了嘴巴，退到了一邊，眼睜睜看著青年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到自家主人的身旁。

段懷啼偏過身子，堪堪躲開。

&ldo;出劍。&rdo;魚忘時看著他，&ldo;既然叛出了萬回宗，便不該再留情。&rdo;

段懷啼壓著聲音：&ldo;師尊……你……別逼我。&rdo;

前兩個字他說得輕飄飄的，然而魚忘時還是聽見了。

他眼睫輕輕一顫，卻是咬牙逼身過去。

段懷啼眉微壓，終於出掌。

他只用了三分力，意欲逼退魚忘時。

然而到達身前的那一刻，魚忘時忽然將劍轉了個彎兒，而段懷啼那一掌，卻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身上。

段懷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