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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所有的假象殺滅，才脫離了出來，見到了前方的光亮。

魚忘時回頭。

少年身上的新發衣焦黑，額角有些汗珠，臉色紅潤，似乎是經過了一場打鬥。

是真，是假?

段懷啼的眼珠漸漸亮起來：&ldo;師尊，你沒事吧?&rdo;

魚忘時舒了口氣：&ldo;我沒事。&rdo;

段懷啼快步走來，然而，他很快看到了地上的那人，語氣異常寒冷。

&ldo;灼耀。&rdo;

灼耀饒有興致地沖他一笑：&ldo;小傢伙，好久不見了。&rdo;

段懷啼手中的劍隱隱有些顫動。

魚忘時心知他恨極了灼耀，怕他衝動，便握住了他的手。

段懷啼轉頭看他一眼，漸漸的，他的手臂不再那麼緊繃。

灼耀望著這一幕，帶著笑容緩緩說起往事，他語氣繾綣，但話語的內容卻令人無比惡寒。

&ldo;你母親的美人骨甚是好用，我拿她做成了香爐，就放在我的房裡，燒了七七四十九天，每晚都能聞到她的香氣，到現在都還想念得緊呢。&rdo;

「咔咔」幾聲響，段懷啼手指骨節相撞的聲音。

他唇角抿成一線，臉色異常冷白。

魚忘時握著他的手，也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灼耀嘖了一聲：&ldo;若不是當年宴清禾橫插一腳，哪能讓你長到今日。&rdo;

魚忘時知曉原書劇情，當年天邪宗氣焰囂張，正道修士雖愛慕美人，卻無人敢伸出援手，唯有宴清禾知曉此事後，趕赴而去，可惜為時已晚，只救下了段懷啼一人。

想到這段，魚忘時心中難免氣憤，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段懷啼呢。

少年微微垂了頭，髮絲經過打鬥亂了少許，又因為洞穴裡光線微弱，不足以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條。

他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

他的手，一直在抖。

但魚忘時不能亂了心神，他把少年的手握得緊緊的，轉首對罪魁禍首冷然道。

&ldo;灼耀，多行不義必自斃。&rdo;

&ldo;呵……&rdo;

灼耀低低笑了起來，&ldo;你放心，我暫時對殺你沒興趣，我要的，是他‐‐&rdo;

氣氛死寂般沉了下來。

段懷啼輕輕道：&ldo;師尊，他的目標只是我，你……&rdo;

&ldo;我怎麼?&rdo;魚忘時轉頭看他，&ldo;我是你的師尊，哪有徒兒出事，師尊跑路的道理?&rdo;

段懷啼張唇道：&ldo;可是……&rdo;

&ldo;沒有可是。&rdo;魚忘時態度堅決，見少年呼吸緊促，又安慰道，&ldo;我們也並不是毫無勝算。&rdo;

他剛剛捅了灼耀一刀，灼耀就算不死，修為也必有所虧損。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走。

段懷啼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

少年的眼眸原本漆黑深亮，但在此時，竟有一股朦朧之感，遮住了眼底的澄澈，讓人看不分明。

第47章 十年修為

你不想我殺他?

魚忘時再看去時, 那朦朧中帶了點光亮，眼眸微彎了起來。

&ldo;好。&rdo;他回握住魚忘時的手。

以段懷啼的修為，絕計不是灼耀的對手。

魚忘時跟少年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