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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看著眼前的人頭上還纏著紗布,臉色比之前稍微好一些,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手背上還殘留著兩個輸液的針孔,泛著青紫色。顧明的怒火不打一處來,狠狠的說:&ldo;你他媽真不要命了是吧?他要想死就給我死遠點,別在我面前礙眼。就當我今天早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下次你要死要活的,我一定不攔著。&rdo;
澤希的臉色更加難看,眉眼間尷尬的神情顯露無疑。他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個破舊的錢包,錢包的邊角都磨掉了顏色,表面布滿了皺褶。他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鈔票遞到顧明面前,&ldo;我出院醫院退了我1500塊,還有我自己的500塊錢,先還給你這2000,剩下的1476我過段時間還給你。&rdo;
顧明看著他手裡遞過來的一疊鈔票,咬緊牙齒強忍著就要噴薄而出的怒氣,額頭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鼓起,臉色陰沉得嚇人。
澤希感覺到現場氣氛急轉直下,嚥了咽口水眼神遊離地繼續說:&ldo;剩下的錢我一定會儘快還你的……&rdo;他還沒說完,顧明就發作了,他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錢,用力往空中一灑,鈔票在空中隨著風兒起舞,四散開去。
&ldo;你幹什麼?&rdo;澤希頓時臉色一變,跳下車開始撿散落的錢,並不停對過往的行人說:&ldo;不好意思,那是我弄丟的錢。請撿到的人還我&rdo;。
顧明靜靜在一旁看著,看他追逐著鈔票或彎腰拾取,或跪在地上從車身下面掏出錢幣的樣子,替他感到一陣難堪。五分鐘過去,視線範圍內的錢都已經全部撿完,澤希將錢疊好,一張一張地數著,&ldo;……十七、十八、十九,怎麼會少了一張?&rdo;澤希一邊重新數著,一邊四下裡張望,將車子座位搬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又趴在地上將車底下重新檢查了一遍,都沒有。
就在澤希專心撿錢的時候,顧明的怒火已經徹底被點燃了,他從未覺得有人像眼前這個人那麼可悲,那麼讓他覺得厭惡。他緩緩抬起右手,將食指和中指中間夾著的一張百元鈔票遞到澤希面前,那一瞬間,澤希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ldo;少爺,原來是你撿到了,太好了,我還以為掉了呢。&rdo;
澤希伸手想把那張錢幣拿回來和其他的放在一起,可是他伸手一抽,發現顧明的手指將那張錢夾得緊緊的,並不打算鬆手。澤希停頓了一下,將手裡的十九張錢幣疊成整齊的一疊,遞到顧明面前,微笑著說:&ldo;少爺,加上你手裡那張,一共2000塊,你收好。&rdo;
顧明深吸一口氣,黑著臉將手裡那張鈔票唰唰兩下撕成四塊隨手仍在地上。澤希不解地看著他:&ldo;少爺,你這是幹什麼?&rdo;他邊說邊彎腰撿起碎片,小心翼翼地撐開壓平後疊了起來放在兜裡。澤希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手裡的1900塊錢說:&ldo;既然少爺不喜歡現金,我回頭去存在銀行裡,你給我你的帳號吧。&rdo;澤希說完抬頭看了顧明一眼,發現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他繼續說:&ldo;要不我微信轉給你吧?剛才我存你手機號的時候發現你的號碼綁了微信,我加你好友。&rdo;
顧明還是一言不發的黑著臉站著,澤希也恢復了平時的表情,禮貌而公式化地問:&ldo;少爺現在要用車嗎?&rdo;
顧明一直努力壓抑著的怒火,卻一次次被眼前這個人點燃。他心裡憋悶的情緒無處排解,便深吸了幾口氣,最終抬腳重重地踹了路虎的車門一下,厲聲罵到:&ldo;媽的,神經病。&rdo;
&ldo;少爺!&rdo;澤希驚叫一聲,連忙用身體擋住車身防止他再次動手。他蹲下身用手掌輕輕擦了擦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