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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徹蹲下身,摸了摸男人的脈搏和鼻息,緩緩搖了搖頭,“沒有生命跡象了。”
“你看他身邊的娃娃,不覺得裝束有些眼熟嗎?”吳寧根本不看屍首,始終若有所思地盯著娃娃。
“嗯,好像和劉慧慧屍體被發現時的洋娃娃一樣。”程徹說著,戴上隨身的手套,小心地翻過了娃娃。
“娃娃流血淚了!”“真恐怖啊!”
隨著他的動作,吸氣聲和驚叫從站得比較靠前的乘客口中此起彼伏地傳了出來。確實如程徹所說,這娃娃和劉慧慧死時發現的一模一樣,只是在這娃娃白皙的臉上,兩道從眼睛中一直蔓延下來的紅痕,觸目驚心。與娃娃的膚色相對比,那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更添了幾分詭異色彩。
程徹手一頓,明顯遲疑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是現場唯一的警察,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他鼓足一口氣,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沾了一下娃娃臉上的“血淚”,湊到鼻子邊嗅了嗅。
“是番茄醬。”
人群隨即一片譁然,最初的驚嚇過後,開始有人不安分地抱怨起來,“什麼時候能讓我們下車?”“就是,我還著急去辦事呢!”
這時,接到乘務員彙報的車長匆匆趕來,車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畢竟經歷了些風霜,在一刻的震驚之後,便飛快和程徹交換了意見,讓幾名乘務員手拉手圍攏,人為圈出一個小型包圍圈,將屍體附近隔離開,保護現場等待警察的到來,然後,和程徹一起,開始有序地疏散乘客。
大約半小時之後,列車上的乘客不管是著急下車的,或是還想好奇觀望看熱鬧的,都被車長禮貌地勸說了下去。車廂內終於安靜了下來,除了背對屍體充當包圍圈而不敢回頭的乘務員們,就只剩下車長、程徹和吳寧。
吳寧端詳著側躺在地上的屍體,劉慧慧死時她並沒在現場,所以只從證物照片中見到過洋娃娃,但此刻親眼所見,加之鄧峰死時那本《洋娃娃的殺意》,一些她從前極力掩藏的過往潮水般重又浮現心頭。她年幼時最喜歡的就是爸爸坐在搖椅裡,為她讀著故事書,每當她困了想睡時,爸爸總會為她哼起那首兒歌:“妹妹抱著洋娃娃,來到花園去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叫喳喳。”那時候爸爸還常說:“小寧啊,終有一天,我會為你寫一本書。”
只可惜,爸爸最終以毫不負責的方式離開了,這本《洋娃娃的殺意》,也許就是爸爸和她之間唯一的聯絡了。
“我說小寧,你非要在這種狀況下,唱這首讓人心驚膽戰的歌謠嗎?”
程徹的抗議,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吳寧,吳寧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唱出了聲。那聲音雖然不大,可迴盪在空寂清冷的車廂裡,再配合這樣的現場,平靜中透出一股幽幽的風暴來,似乎要呼嘯著鑽入每一個毛孔裡。
吳寧收住聲音,這時有個乘務員快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面容嚴肅的男人。
“車長,警察來了。”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步伐沉穩地走上前,向程徹伸出手,“你好,你就是正巧在車上的警察吧?我是這鎮上的警察羅子林。”說完,他又指了指身旁的年輕警員,“他是我的助手小喬。”
“你好,我是程徹。”程徹和羅子林握了握手,疑惑地撓了撓頭,“你們就兩人出動查命案?法醫呢?法證呢?”
“真不好意思,我們這小鎮子幾十年都沒有一兩樁命案,不像你們大城市,查個案有那麼多人手。”回答的人是小喬,年輕的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快。
“小喬,注意你的說話方式。”羅子林瞪了小喬一眼,“別介意,這孩子還需要多鍛鍊,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我們會先簡單查驗一下屍體和現場,然後再把屍體運回鎮上醫院,交由醫院幫忙解剖得出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