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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平靜地說。‘如果你想早走的話,我們明天可以走下去搭公交車。’
“黎明時我醒了過來,感到一陣微風吹過屋裡。屋裡非常安靜,你裹在羊毛嬰兒毯裡,躺在我身邊,可海倫的床是空的。我四處張望,到處沒有她的身影,終於,我開始呼喚她的名字,
一個修士走上前來,我馬上認出他是在地下室守棺的那位老者。他看上去寧靜、善良,和我們昨晚在燈光下看到的一樣,也還是那副些微迷惑的表情。‘夫人曾停下來和我說話,’他說。
“‘她說了什麼?’我的心本已怦怦地跳,現在開始了緊張地狂奔。
“‘她問我誰葬在那裡,我解釋說是我們最早的院長之一,我們在緬懷他。她又問,他有什麼功績,我說我們有個傳說’——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院長,院長點頭示意他繼續——‘我們有個傳說,他生前過著聖人般的生活,但死時不幸遭到詛咒,於是從棺木中出來傷害修士們。他的軀體必須淨化。淨化後,一朵白玫瑰從他心臟中長出來,這表示聖母已經寬恕他。’”‘這就是為什麼有人守著他?’我激動地問道。
“院長聳聳肩。‘那只是我們的傳統,為紀念他。’‘這就是您告訴我妻子的故事?’”‘她問起我們的歷史,先生。我覺得回答她沒有什麼錯。’“‘對於您的回答,她說了什麼呢?’”他笑了。‘她感謝我,聲音很悅耳,問我叫什麼名字,我告訴她,叫奇里爾教友。’他雙手合十。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些音節的意思,因為在法語裡,奇里爾這個名字的重音在第二音節,因為‘教友’這個詞陌生的發音,初聽起來是那麼的古怪。接著,我抱緊你,怕你掉下來。‘您說您的名字是奇里爾?您是這麼說的吧?把它拼出來。’”吃驚的修士照辦了。
“‘這個名字是從哪裡來的?’我質問道。‘這是您的真名嗎?您是誰?’”院長插了嘴,也許是老修士看上去驚慌不已。‘這不是他的原名,’他解釋道。‘我們起誓入會時都得到一個名字。總有一個叫奇里爾——總有一個人得到這個名字,其他的還有弗雷爾·米歇爾,是這一位,這兒——’“‘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摟緊您,說。‘在這一位之前有一位奇里爾修士,在那一位奇里爾修士之前還有一位奇里爾修士?’”‘哦,是的,’院長說,我厲聲提出問題的樣子把他弄得大惑不解。‘眾所周知,我們的歷史一直如此。我們為自己的歷史感到自豪,不想去改變它。’“‘這一傳統是從哪裡來的?’我幾乎要喊出來。
“‘這個我們不知道,先生,’院長耐心地說。‘我們這裡一直是這樣。’”我朝他走過去,鼻子幾乎碰到他的鼻子。‘我想請您開啟地下室的石棺,’我說。
“他驚駭地退後。‘您在說什麼呀?我們不能那樣做。’”‘跟我來,這裡——’我把你飛快地交給昨天那位年輕的導遊修士。‘請抱好我的女兒。’我們匆匆走下臺階,在寒冷的洞裡,在奇里爾修士留下兩枝燃著的蠟燭的地方,我轉身對著院長。‘您不必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但我必須看石棺。’我停下來以示強調。‘如果您不幫我,我會拿起法律武器,全力對付您的修道院。’“他掃了我一眼——害怕?憎恨?憐憫?—— 一言不發地走向石棺的一頭。我們一起挪開沉重的蓋子,只開到可以看見裡面。我舉起一枝蠟燭,石棺是空的。院長兩眼睜得大大的,用力一推,把蓋子推回原處。‘請不要告訴修士們這件事,’他低聲說道,然後轉身出了地下室。
“我跟著他,拼命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也許海倫決定先我們回到巴黎——為什麼,我想不出——說不定甚至坐飛機回家了。我感到耳畔轟鳴,心提到喉嚨口,血衝到了嘴裡。
“我想起這兩個人是被派去搜查修道院外牆、果園、菜園、幹樹叢和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