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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灩的桃花眼,高挺的鼻骨,微微上翹的唇,有種悲憫的神態。
卻有些眼熟。
許肆回頭,手指按了點蠟油,觸碰神像的臉,問他:
“你雕刻的是哪尊神女?”
裴枕眉眼繾綣,面容籠罩在煙霧裡:“救世主。”
針刺般的痛意從手上傳來。
許肆將手收回,聲音懶懶啞啞:“你這救世主很眼熟,臉跟我幾乎沒差,我是不是該收你點靈感費。”
裴枕展眉笑了,那雙菸灰色的眉眼垂下:“要多少?”
許肆捏著黑絨布,目光慢慢從木雕上轉到裴枕臉上:“要多少你都給?一千萬你給不給。”
混淆視聽的煙霧驅散了一些,他將菸灰抖落進菸灰缸裡,神色輕慢:
“給。”
許肆輕笑出聲:“你們地下城的人,真的不把錢當錢。”
這個年代的一千萬。
是個很龐大的資產,夠一個人在股市上利用槓桿賺的盆滿缽滿,也足夠毀掉一個發展規模不錯的企業。
裴枕沒說話,只是用他那雙異色的眸眼看著許肆。
比正常人亮了幾個度。
也許這就是他能看清很多東西的原因。
他反覆品味著“你們”這個字眼,心中有被灼傷的悶痛。
好像是的。
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裴枕笑了,指尖骨節夾著的煙被他摁在菸灰缸裡,擰開了一瓶水,飲了幾口,帶威士忌的酒氣完全散掉。
才端起那杯酒。
女人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變得凝滯。
許肆深吸了一口氣,心底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太關注了會露餡,然而目光再怎麼移,也僅僅只是從他蒼白的手上轉到杯子裡。
微弄的酒水什麼都倒映不出來。
男人握著酒杯微微晃動著裡面的液體,細細端詳著,戴著寶石戒指的指尖彎曲了一瞬,倏然抬眼看向許肆,眼底帶著不太真切的笑意。
有的時候。
他真的拿許肆沒有辦法。
她太不瞭解這裡,也太不瞭解他。
就敢貿然給他下藥,偏偏他就是無法懲處她的膽大妄為。
許肆時刻觀察著他的神情。
見他銳利又慾念的目光落過來。
感覺快要窒息了。
是一種生理上的窒息。
像被鬼神注視審判著。
好在。
他的眼神只停留了幾秒,就將酒杯放在唇邊,小口嚥下。
許肆目光閃爍,溫聲問:“怎麼樣,好喝嗎?”
裴枕伸手添了杯新的,移給她,笑意不達眼底。
“還不錯,你也嚐嚐。”
許肆抬頭看了眼窗外的月暈。
稀釋過的分量,嚐嚐也行,剛剛都嘗過了,除了有點烈,並不暈沉沉。
她怕裴枕生疑,端起酒杯,飲了一口,似乎在保證沒有問題。
然而這酒喝下兩口。
裴枕就扒開她的指尖,將酒杯挪走,目光直接——
“還真的喝呢?”
“加了東西的酒,也不怕喝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