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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屹舟手裡舉起戒尺:「還敢狡辯,趙夫子都上衙門來找我了,你如何解釋?」
裴靈萱看了戒尺,害怕得緊。偏此時,她的保護人秦嬤嬤還在東屋那邊,院子裡只有把頭垂得低低的曉珠。
管不了那麼多了,裴靈萱連滾帶爬地撲進了曉珠的懷裡,裴屹舟的戒尺跟著便來了。
曉珠「啊」了一聲,身子往後微縮,顯得楚楚可憐——這一尺子打在了她的手臂上。
裴屹舟手上一頓,心也讓她那聲嚶-嚀叫得軟了。
裴靈萱把曉珠糊了一身泥,也不管不顧,淚眼漣漣地道:「他說我這麼大了還不裹腳,沒有章法,還用藤條抽我小腿,我就輕輕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站都站不穩!」
她瞥一眼曉珠的裙子,又道,「誰說的要裹腳,疼死人了,曉珠姐姐也沒有裹腳呢!」
曉珠聞言,連忙把腳縮回了裙子裡,但裴屹舟還是看見了,那雙穿著青綠色繡鞋的腳,雖然玲瓏小巧,確實是天然未經過裹腳摧殘的。
很好。他想。
「裹腳是陋習,是男人為了禁錮女人編出來的。裹了腳,女人便只能依附男人,靠著男人過活。」小時候,他母親曾說過。
秦嬤嬤這時從東屋跑了出來,見裴靈萱這副模樣,心疼得什麼似的,見了裴屹舟臉色,也不敢說話。
曉珠讓裴靈萱扭著,隔在她與裴屹舟之間,尷尬得不行。他們兩兄妹說這些私密的話,幹嗎要把她攪和進來呀。她心裡掉了兩隻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過了許久,曉珠只聽得「啪」一聲,是裴屹舟把戒尺扔到了地上。
他道:「罷了,趙夫子迂腐至極,胡說八道,不足為訓。我讓冬青去賠他一筆銀子。」
曉珠本來就怕裴屹舟,莫名捱了一尺子,又被裴靈萱說破自己未裹腳,心裡正亂,未曾想裴屹舟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在沈府時,大公子他們總說她什麼都好,就是沒裹腳,以後不好嫁。為此,她還自卑過,偷偷哭過幾次,但她那會兒年歲已長,裹不成了。
王大娘也是大腳,這時候勸她:「裹腳有什麼好的,走不了路,做不了事,大公子他們是富貴閒人,咱們可不是。」
王大娘說得也有理,比如她能進山去採蘑菇、筍子,那些裹了腳的就不行。
沒料到,竟在裴屹舟這裡,聽到了不裹腳的另外一種理由。
「迂腐至極,胡說八道。」難道,裹腳從根子上說,就是不對的?
正在怔忪間,又聽外面人鬼皆避的裴縣令,俯下身來,輕聲問她:「方才弄疼你沒有?」
曉珠搖頭。
裴屹舟垂下眸子,飛快往曉珠的腿上看了眼,又道:「看樣子,你的腿傷,再有日,便能下地走動了。到時候,得多去外面逛逛,鍛鍊一下。」
曉珠又只是「嗯」了一聲,半個字也不多說。
裴屹舟無奈,道:「你先去換衣服吧,待會我來為你換藥。」
曉珠低頭一看,方才裴靈萱撲進她懷裡,糊得上半身都是泥,尤其是胸-脯上。曉珠背過身去,轉著輪子往自己屋子裡去,臉卻慢慢地紅了。
裴靈萱也要回屋子換衣服,卻被裴屹舟叫住了:「既然南屏縣的先生夫子,都教不了你了,那只有我親自來了。從即日起,一早一晚,辰時初刻和戌時初刻,都來我書房。」
裴靈萱聞言,臉都綠了。哥哥當她的夫子,她手心豈不是要被打爛?
她道:「我不要,哥哥給我一個人上課,沒有同學。」
她在趙夫子家上學,人雖少,好歹還有幾個可以攛掇攛掇,還有周儒平,也總來和他們一起玩兒。要是到了裴屹舟這裡,哪裡還有什麼空子可鑽、魚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