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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是哪位熟悉又陌生的來客?
來人又走近了兩步,這回幾乎是近在咫尺了,只隔個薄薄的小木門板的距離,語聲舒朗:「在下還有急事,不知二位喚我,可是有何見教?」
儘管冷血萬分凝神,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仔細地分辨著,也未聽出對方氣息有絲毫的變化。就好像是個並不需要呼吸的人,莫非是用了龜息大法?
不,他畢竟是在講話的。
楊無邪似有些難以啟齒,又或許也是發覺這位過客的不對勁來。但沉寂半晌,終是甚麼多餘的話也未說,只是低聲詢問:有無乾淨的……紙?
用途為何,自是不言而喻。
「……」那人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倒吸了口冷氣,又向他們確認了一遍。然後默然又快速地,將塊乾淨的手絹撕開一分為二分別遞給他們,好像突然有種飽含深情的理解。
這不可謂不是「禮輕情意重」。
冷血心中已有了答案,楊無邪亦是。
前者是從這位好心又大方的無名公子的手絹上的淡淡香味確認的。而知道更多秘辛又睿智深沉的後者,卻是更早時便在心中有了計較。
尋常人真的做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倒吸一口……氣」,怕是唯有那位前輩了。他是二般人,且一般人不知道。
「——香帥深夜來訪,有失遠迎。」
第37章
紙包拆開, 被切好的烤鴨呈棗紅,色澤油亮,是陰間燭光也奪不走的炫目, 餘碗碗將頭埋了進去。
鴨架骨油炸至金黃,撒了五香粉很入味;鴨肉配著黃瓜小蔥抹上甜醬捲到荷葉餅裡,齒頰留香;鴨皮蘸上白糖末,入口即化;還有溫著的老鴨湯,放了些鮮蔬, 現在喝來恰到好處……
蘇夢枕道:「慢些吃,都是你的。」
於是她一隻碗幹掉了幾乎整隻鴨。
只撕了頭上一丟丟肉, 餵給蒜頭王八。
無情又拿了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遞過來,山楂籽已經去掉了,餘碗碗這回吃得很慢很慢, 彷彿是在延長享受的時間, 而大捕頭的語聲也很緩和:
「方才我們談論過你的去處,倘若碗碗姑娘還未想好,在下倒有一個提議……」不良於行的公子容色淡淡, 眸中盛著絲倦意:「你的身份畢竟不宜昭告天下,還需有戶籍黃冊。」
他彷彿並不需要回答什麼, 餘碗碗小口舔著糖絲, 點了點頭。她高興時一貫是很好講話的, 哪怕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兒沒聽。
「把你掛在金風細雨樓中, 如何?」這句話就是切切實實的問句了,而且很誠懇, 這已是四大名捕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合適所在。
餘碗碗終於回神,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咬著山楂,含糊道:「可我很重的嗷。」
蘇夢枕微笑解釋:「是說將你的籍貫掛在細雨樓, 有了人族的身份,往後做甚麼事也方便些。」但他卻沒說什麼事。
紅袖刀也飛過來嘀嘀咕咕。
雖是柄剛開靈識不久的刀,但主人可是位憂國憂民心懷天下的俠士,故它講起道理來也一套一套的,甚至比蘇夢枕還要多話些。
無情耐心地等待著,卻見小妖怪竟似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整串糖葫蘆,面上露出罕見的微妙神情。
少頃,紅袖刀回到主人身邊。
月牙眸便也跟著盯到蘇夢枕身上。
光源不亮,他半邊身體隱在暗處,更顯單薄。餘碗碗拿木籤敲著碗,慢吞吞問道:
「那我們……就是一個戶口本啦?」
「戶口本」的意思還是很好懂的。蘇夢枕沒說話,只是笑了一笑,無情「嗯」了一聲,補充道:「你可以住在細雨樓。」
餘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