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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地說，楚橙就靜靜地聽著，一直不開口打斷。

陸長舟就從自己的懷疑，到找人質問，再到後來自我懷疑和耿耿於懷，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他長長嘆息一聲，用自嘲的語氣說：&ldo;事情就是這樣，我這個人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好。以前我在你面前都刻意表現好的方面，實則心裡藏著壞。&rdo;

他說完了，楚橙才問：&ldo;那你現在告訴我你見不得光的出身，你心裡藏著的壞，陰暗的小心思，就不怕我討厭你，離開你了？&rdo;

&ldo;自然是怕的。&rdo;陸長舟一口咬住她的腮幫子，說：&ldo;但我覺得，做夫妻不光在床上坦誠，別的方面我也應該對你坦誠。我的好和不好，都願意展現給你看。&rdo;

&ldo;因為，即便你因為我的這些不好討厭我，想離開我……也是來不及的。&rdo;

他抱著楚橙的腰往上提了提，用一種抱小孩的姿勢，楚橙雙腿環住男人精瘦的腰，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

楚橙捧著他的臉，定定看了一會，說：&ldo;那我也告訴你，這件事……t 我早就知道。&rdo;緊接著，楚橙就將當時無意中偷聽到元嘉長公主和陸紹對話的事說了一遍。

&ldo;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實在是……不知怎麼開口，況且我看公爹不欲讓你知曉，就一直沒說。&rdo;

就在楚橙坦白後，兩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許久，就在楚橙以為陸長舟是不是生氣了的時候，屁股上忽然不輕不重捱了一下打。

她哎呀一聲，陸長舟就吻了上來，瞬間吞沒他的聲音。一吻畢，才說：&ldo;往後，有事不要再瞞我。&rdo;

楚橙點頭，&ldo;我知道，夫君對我坦誠，我對夫君亦然。&rdo;

陸長舟就輕輕笑了下，他今晚笑得次數特別多，顯得心情特別好。

夜風襲來，看天色不早，陸長舟抱著她回到了榻上。睡前，他吻了吻楚橙的脖頸：&ldo;何幸得遇，妻子如斯。&rdo;

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無論陸長舟還是楚橙，幾乎都沒有喘息的時間，兩人累極了，都沒有做什麼，倒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後半夜，風雨交加，夏夜的雨水迅猛湍急，雷電緊隨而至。一條長長的閃電劃過天幕，轟隆的聲響震耳欲聾。

陸長舟感到身邊的人抖了抖，裹著被子縮在床榻裡側。幾乎是出於本能，他貼了上去，連人帶被將楚橙抱住，親了親小妻子的額頭，&ldo;不怕，我在的。&rdo;

整個夏天幾乎都在雨水中度過，因為下雨不能出門，楚橙就天天窩在小院裡和陸老夫人縫香囊，抄佛經。而陸長舟依舊很忙，太子登基沒多久，平宣帝就駕崩了。

拋開別的不談，平宣帝在政績上，確實是一位好皇帝。他下令疏通運河盤活商業貿易，加固河堤防洪，更做了不少減稅利民的好事。汴京百姓對帝崩是真心難受，訊息才發出皇宮的第二日，自發在家門前掛起白幡，為其一個月的國喪。

國喪期間，整座汴京城寂靜如冬夜，不聞禮樂之聲，無人屠宰牲畜，更無人嫁娶。國喪過了之後，新帝登基，年號景平。

也就是國喪剛過，新帝登基不久的時候，距離汴京不遠的鹹婁傳來了訊息，端王在府中飲酒取樂，醉酒後不慎打翻燭臺，引起火災，整座端王府付之一炬，裡面的人都沒出來。

鹹婁天氣乾燥少雨，夏季失火是常有的事，燒毀的有時候是民宅，有時候是山林，總之沒人懷疑這場火來的詭異。不過聽聞端王飲酒取樂，還是有不少大臣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