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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性其中,不想汝竟奸黠至此!”
我當耳邊風,問她:“娡在齊國可安好?”
“唔?”她沒想到我會問起娡,懵了一下,答道:“彼既嫁為齊公子婦,自是安好。”
“哦。”我點頭。
她又想想,說:“只是我從兄似乎更喜杞蓁。娡雖為正室,四年來竟無所出,蓁卻已得一男一女;我過府探望,也多是蓁出來接待。”
我一驚,想起當日裡母親的話,真的被她說中了。
見齊央奇怪地看著,我收起腦中的思索,從樹上下來,對她笑笑,施禮道:“娡為吾姊,雖幼時分別,多年未見,卻不曾忘記,如今得公女相告,杞姮感激不盡。”
齊央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謙謙有禮嚇到,有些無措,說:“小小口舌之便,何足掛齒,公女不必多禮。”
我看著她微窘的樣子,雙頰微紅,透著幾分少女的爛漫,微笑道:“不知公女年齡幾何?”
她見我態度友好,也大方道:“吾將滿十四。”
果然比我大,我說:“杞姮年將十三,比公女要小上一歲……”遠處隱隱有嘈雜之聲傳來,往山前望去,只見一隊隊的貴族車騎,在山野中左衝右突,從人高聲吆喝。我想起正事,轉向一身隨侍打扮的齊央,問:“姮冒昧,公女為何來此?”
她看看我,說:“來看人。”
“哦?”我早就想到她目的或許和我一樣,只是沒想到她承認得這麼爽快。不知道她來看誰,我想起那幾個小寺人,笑道:“莫不是卿士輿?”
“卿士輿?”齊央一臉不解,“卿士輿是何人?我來看晉侯燮父。”
燮?我大驚,莫非這小妮子是情敵!睜大眼睛看她,臉蛋說不上怎麼漂亮,一雙丹鳳眼卻別有風情。微窄的袍服下,身材已經開始發育成形,雖然猶帶稚氣,但少女婀娜盡顯,這個時代已經可以論嫁了。我腦中警鈴大作!
我目露兇光,臉上卻儘量保持微笑,說:“如此說來,公女傾心晉侯?”
她被我盯得很不自然,忙說:“公女切勿誤會,傾心於他的並非齊央。”見我一臉不信,她吞吞口水,紅著臉說:“吾來此偷窺,乃是為了姐姐。”
原來是情敵的妹妹。我仍不自在,淡淡地看著她,說:“哦?”
她急了,道:“吾姊兩年前在齊國見到來使的晉侯,竟過目難忘,一心嫁他。此番聽聞我偷偷跟來,叮囑定要替她看上一眼。故而……汝若不信我也無法!”
是這樣啊……我聽得心中酸澀,同時不得不感嘆她姐姐的痴心。路途遙遠無法見到,就讓別人代自己看上一眼,只為一解相思之苦,多麼可嘆可憐可敬可怕的念想!
齊央瞪視了我半天,突然想到什麼,眼睛狡黠一閃,問我:“不知公女又為何至此?”
我看看她,說:“姮也是來看人。”
“哦?何人得公女垂愛?”她慢條斯理地問。
我毫不掩飾地答道:“自是姮心愛之人。”
她一愣,看著我笑了起來,說:“吾本欲藉此羞辱,不想汝竟敢大方承認。”撇撇頭,大度地說:“罷了,吾既年長於汝,今日之事便不再計較,汝不必離去,可留下。”
我好笑地看看她,說:“既如此,多謝!”轉身上樹。
小心地爬到一根粗壯解釋的樹幹上,眼前的枝葉並不濃密,不太阻攔視線,又可以稍微掩蔽,我坐下,卻發現齊央也跟著爬了上來。
這傢伙要做什麼?
我問她:“你不回到草叢中,跟來作甚?”
她坐到我旁邊,狡黠地笑:“草叢中悶熱,多有蟲豸,吾方才正不耐煩。”她環視四周,滿意地說:“此處視野開闊,陰涼潔淨,比那草叢舒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