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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笑了,聲音甚是愉悅,戲謔的說道:“你這般不捨得我,我都不想走了。”
我一怔,忽覺羞愧,發覺自己真的是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下意識的已緊緊扯住了自己的衣襟,就像是送別情人上戰場……悶……
“陪我一同回去,如何?”他低聲問道,丟擲誘惑。
我一怔,想都沒想就拒絕:“不可,我還得等我的哥哥。”
“你可以留封書信讓店家轉交於他。”他說道。
“有緣自會有相見之時。”我再次拒絕,可仍忍不住黯然,這一別或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他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目光深暗卻又媚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對我的拒絕也不甚在意,我竟一時恍惚……
他微一抬手撩起我肩後一縷頭髮,我一怔,感覺他的手指自上而下滑落,忽然雙指用力,髮絲齊斷。
他拿至眼前,幽幽說道:“留給我作個紀念吧。”便避開了我的視線,只說了句保重,就轉身離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本想嘆息一聲的,卻看到大街上與他迎面而過的一個女子突然昏倒了在他的腳前,而他像是沒看到似的,理所當然的跨過了那女子的嬌軀就那樣揚長而去了,我驚訝,這人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吧,結果還沒等我來得及嘆息一聲,更令我更驚訝的是……剛剛不支倒地突然暈倒的女子竟然自己站起來了……
這……
總歸多日的相伴,他忽然就這般離去,且不知今後是否還有相見之時,我心下也不禁有些傷感。
我一人在客棧當中,沒了心情逛街玩樂,忽覺寂寥,看著客棧院內已經開始泛黃的梧桐樹,想起了昨日他還曾佇立在樹下沉思的情景,不自覺的也站在了他曾站過的位置上……
午後,客棧來往人甚少,梧桐樹下,零星的落著幾片落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我身邊的人離我而去,我就會感覺到寂寞。或許我實在害怕我身邊的人再次離開我……
親人,愛人,朋友,我一個都不想再失去了……
我想到了饒……
明知道他有事瞞著我,可心底卻仍願意選擇信任他。
當日夜晚,饒回來了,並未多說,只讓我收拾行禮,欲帶我南下去江南,當夜就動身。
我並沒有問他,為何會在李繼遷剛離開就出現在我面前。我早已看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而饒根本不想讓李知道他和我相熟,就連他帶我離開客棧也很小心謹慎。
至於他們到底是何關係,饒不說明,我亦猜不透。
我們走得很急,饒很小心。我們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客棧的一個地道直接出了城。
出了城,又行了半里路,方見有人候在哪裡,牽著兩匹馬,馬上早已備了包袱,饒只低聲對那人說了聲辛苦了,那人便點點頭離開,我和饒方才騎馬上了路。
一路狂奔,一口氣竟奔出了數十里,迎面撲來的夜風吹亂了我的頭髮,竟有種說不出的痛快!許久未曾縱馬馳騁了,我忽覺像是回到了草原,天大地大,任我放縱。
夜已深了,我們在半山休息。
雖是初秋,但因夜深山中氣候已有些冷意,我和他圍坐在火堆旁,吃了些東西禦寒。
靜靜的,我看著火苗滋滋的燃燒,聽著山中時不時傳來的奇怪聲響,似野獸,似昆蟲,似大樹的夜語……
饒弄了弄火堆,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簪遞至我面前。“送你一樣東西,”他還是第一次送我禮物。
我抬眼看去,聽他道:“是我親手做的,算我遲迴的賠禮。”
我接過,藉著火光仔細的看著這枚玉簪,它頭部呈白色,身體卻是翠綠色,通體透明。頭部雕刻著一個白色花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