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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稱尊之意。此番又派武林高手和大批侍衛前來大理,必有所圖。巍寶山南全真已為之所破,大理佛門聲望廣遠,吳三桂必有所動,可嘆這點蒼派……”
言猶未盡,猛聽無因叫道:“這又怕甚?想那吳三桂小兒乃前朝賊逆,人人得而誅之!不如讓灑家廣招點蒼派門人,邀集江湖俠士,揭竿而起,殺去昆明,宰了那三姓家奴,重振漢家雄風!”
知空禪師變色道:“無因,休得胡言亂語,此乃殺頭滅門之彌天大罪!從今往後,休得再提。”他一陣喘息,又道:“點蒼派早已再無以往威勢。大明所以亡,乃天數所限,氣數已盡,況社稷大事,亦非我佛門弟子可以論及。晨鐘暮鼓,早禱晚課方是我輩正道……”
突然,一個知事僧大驚失色,跌跌撞撞的跑進禪房報道:“大師,不好了!大隊官兵已直奔寺院而來!”
知空禪師一驚而起,在禪房內急走兩步,口中念道:“這便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無塵和尚眼珠一轉,對著無忌吞吞吐吐道:“師兄可否出頭一擋?以免山門橫遭禍殃啊!”
無因豹眼圓睜,揎衣捋袖、磨拳擦掌叫道:“怕個甚!師兄,且與灑家同去,將那幾個領頭的廢了!”
無忌一拂白鬚,眼中精光閃射,開口道:“阿彌陀佛!大師休要著急!二位師弟亦不必氣惱急怒。貧僧惹下事來,自當由貧僧一人當之。只是貧僧已得知吳三桂確有造反之意,欲以反清復明為起事之藉口。此事關乎千萬百姓之性命,大師當慎處之。”言畢,對知空禪師深深一揖道:“大師保重,貧僧去也!“倏的轉身,往外便走。
知空禪師臉色急變,急趨兩步,一把扯住無忌的袍袖道:“無忌不可……”
話猶未盡,不料無忌雙臂向後一張,僧袍頓然離身而脫,頭也不回,大步跨出禪房朝天井外千尋塔下奔去!
知空禪師雙手抓起無忌僧袍,雙眼蒙上一層濁黃的老淚,顫聲道:“罪過,罪過!”
無塵趨前扶掖知空禪師道:“大師休要過份自責,師兄闖下禍來,自應由師兄承擔。大師無過,滿門僧眾亦無過也!”他將禪師扶坐於蒲團之上,轉身對無因道:“師弟,你快去召集……”
言語未盡,猛聽無因大喝一聲道:“如此貪生怕死,何以為人?”
無塵一驚,抬眼望時,無因已晃動著鐵塔般身軀向無忌飛般追去。
原來,彭明炬落湯雞似的回到大理府,一腔氣惱無從發洩,又深恐劉毅回來責備受罰,急中生智,便向知府編了一通胡話,說那無忌和尚如何如何目無官府,辱罵朝廷,現今劉公子不在,知府大人如不嚴加緝拿,一旦走脫,只怕吳王爺怪罪下來擔當不起,等等,等等。言詞之間,一則暗示那無忌乃是吳三桂通緝要犯,二則對知府頗有要挾之意。
知府豈能不知彭明炬等人乃是吳三桂青睞之手下紅人,來頭不小?俗話說“宰相家人七品官”,勢大壓人啊!再說自己頭上頂戴,實際上全憑吳王爺思寵,平日想方設法巴結尚恐不及,今日有事,焉能不效犬馬之力?況官居大理數載,深知崇聖寺知空禪師雖在大理佛門中聲望極高,然乃怕事之輩,只需以朝廷之名一壓,還怕他不乖乖就範,交出無忌?那無忌定不敢違拗住持之命。如此這般,大功實可唾手而得。他主意已定,好言勸慰了一番,又叫下人取來自己的衣裝替他更衣,隨即又召集衙役,自乘一頂小轎,親自駕臨營中知會提督張軍門,點了二百名士卒直奔崇聖而來!
無忌與無因二僧剛走到千尋塔圍基平臺之上,正想朝東邊拾級而下,大隊官兵已經“呼啦啦”湧入山門。
院裡僧眾見官兵進寺,紛紛走到塔下張望。無塵扶著顫顫巍巍的知空法師也急匆匆往塔下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