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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猛然渾身一震,氣血逐漸穩定平和下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他抬眼看看這位陌生的白髯僧人,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極費力地說道:“多謝,多謝前、前輩……”
白髯僧人截口道:“小兄弟休要開口,以免再傷元氣。待老衲領你去一個清靜之地,調養一些時日,身體自會復元的。”
劉毅聞言,眉尖一聳,右手暗暗握住了腰間的七星寶劍劍柄,厲聲喝問道:“尊駕何人?竟敢出手偷襲,與在下如此過將不去!”
白髯僧人冷冷地看了劉毅一眼,嘴角露一絲冷笑,仍不言語,暗聚真氣,一手托住白衣少年後腰,身形一動,便待離去。
劉毅見狀,扭身斜跨一步,“嗆嗆”一聲龍吟,烏青閃亮的七星劍斜斜擋住了白髯僧人的去路,口中喝道:“站住!若要再動,休怪在下劍底無情。”
說話間,他左手微微一揮,只聽四周一片刀劍出鞘鏗鏘之聲;張元奎、彭明炬以及那一幫黑衣壯漢縱紛紛將兵器取在手中,只等劉毅一聲令下,但要群起而攻之,一舉拿下這個來路不明的老和尚。
白髯僧人將白衣少年緩緩扶坐於地,並不理會四周的動靜。待白衣少年坐穩,他才直起身看著劉毅,眼中精芒閃動,兩邊太陽**處鼓動幾下,緩緩開口道:“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老衲路經此地,偶見爾等以眾敵寡,欲加害這位無辜少年。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衲身為佛門弟子,焉有不救之理?故而出面制止,將其帶往佛院救治。施主一再阻攔,甚至持劍相脅,不知為何?”白髯僧人面露微笑,微微一頓,嘆了口氣又道,“況這位少年在此與人過招比武,本與施主毫不相干,而施主卻反趁其力乏疲睏之時,強行與之較技,較技之中又痛施殺手,實在已是勝之不武。現竟還要趁其身負重傷之際,取其性命,此等行徑,實為武林正宗門派所不容不齒者也。阿彌陀佛!老衲冒昧,敢問施主師承何人?不知令師尊平時竟是如何教訓於你?”
劉毅顧不得理會白髯僧人言語中的譏諷之意,心中暗忖:“此人所言,想必是已在城牆暗處蟄伏多時了。尚萬一讓其看出破綻,豈不壞了大事?然而此人如此身手,實非等閒之輩,好在我占人多勢眾之利,今夜如此風高月黑,無人見得,何必管它啥江湖聲名?自古以來,皆以成敗論英雄,休管它什麼手段!”
心念已定,他手中七星寶劍一抖,正待招呼手下人齊攻而上。卻見紅袍僧人突然悄悄伸手拉住劉毅的衣襟抖了一下,邁步走到白髯老僧面前,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本座乃金沙江回源寺大喇嘛枯爾巴。今日初臨寶地,耳目閉塞,不知尊駕是何方高僧?可否將法號見教?”
原來,枯爾巴法師見劉毅重傷白衣少年後,又欲再施殺手取其性命,因唸白衣少年膽略過人,氣概不凡,大有惺惺相惜之感,故適才脫口喊了聲:“劉公子,休得胡來!”欲攔住劉毅,不料白髯僧人飛石擊腕,凌空急卷,只一瞬間便激射數十丈之遙,騰身攔住了劉毅,救下了白衣少年。他心中不由得稱讚道:“此老和尚武功之精深,真乃神鬼莫測!中土之大,藏龍臥虎,此言不謬也!劉公子既能一劍震傷白衣少年,其內功火候已實非尋常,卻被這老和尚以一粒小小飛石擊落手中摺扇,今日之事真叫本座難作決斷。劉公子亂殺無辜固有不是,但此番南來之前,蕃王與我再三交待,需與吳三桂共修盟好,以成大事,使金沙江江北千里疆土統歸我吐蕃所有。現下劉公子領了吳三桂之命與我議商,剛才謀面,總不成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便與其鬧僵。況適才聽劉毅所言,少年似已曉蕃、吳之間密約的大事,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