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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然這一覺倒是沒睡多久,定了個兩小時的鬧鐘,鈴聲一響,她幾乎就睜開了眼。
江御聽聞裡頭的動靜,撿起椅子上的書包,輕輕拉下把手,躡手躡腳的進去,冷不丁對上朝門這邊側躺地她的視線。
「醒了?」江御訝然。
「嗯。」焦然軟綿綿地應聲,用沒扎留置針的手朝他伸去。
「睡得還好嗎?」江御走到床邊,緊緊握上她的手,發覺冷冰冰的。
他沒說什麼,只是一手攥著包帶,頭一歪,將書包摘了下來,然後兩手覆上去,試圖幫她暖和暖和冰冷的手。
這幾天的陪伴,足以讓他知道和習慣一些焦然的生活習性。
比如她睡覺的時候討厭被束縛,和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感覺,那樣會令她有種束手就擒的被壓迫感,這種感覺尤其在做夢的時候特別壓抑和恐懼,所以她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有一隻手在被子外面。
「一點點。」焦然朝他湊近了一些。
江御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手擋在她額頭跟床頭櫃之間。
「沒睡好?」
「……總是有聲音。」
「哪裡?」
兩人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都是氣音在魂繞。
焦然努了努嘴,不願說了,搖搖頭。
憋了一會兒,她說:「我要去洗手間。」說著,她試圖掙脫抽出被江御反覆掂量暖和的手。
「好。」江御應聲鬆開,站起身,手臂橫在她面前。
焦然胳膊肘支起來,用沒扎留置針的手挽著江御的手臂,借力坐了起來。
最近每天中午晚上的飯後睡前都要吊兩瓶水,避免每次吊水都要重新紮針,特意弄了個留置針,那針口小尾指那麼粗,每天就放置在面板裡固定著,每次換瓶直接就著這個留置針輸液。
在她睡覺的時候,護士進來過,檢查即將空瓶時,在她床邊站了一分多鐘,然後給她拔針,拿著空瓶子出去。
她睡得不太踏實,這一切感覺都很清晰。
「慢慢起來,先坐在床邊緩十五秒。」江御反手回去託著她的胳膊肘。
「哦。」焦然乖乖應著,「媽媽呢?」
「出去了。」
「有說去哪裡嗎?」
「……沒問。」當然她也沒說。
「好的。」焦然坐在床邊,仰著頭看他,晃了晃他的手。
江御微微低著頭,看她玩一樣晃著自己的手,剛睡醒,睡眼惺忪地,頭髮還沒理,亂糟糟的,迷迷瞪瞪的樣子特別好玩,顯得特別乖巧。
他湊近了點兒,注意到什麼,抽下紙巾輕輕幫她擦掉,低聲問:「哭過?」眼角有點白白的分泌物。
居然看出來了……
焦然低頭揉了揉眼睛。
眼睛分泌出的油脂和淚水中的雜質混在一起就會如此,江御現在對這些知識點滾瓜爛熟。
「別揉,已經擦乾淨了。」江御說。
焦然坐在床邊沒應聲,但也聽話的放下了手,改而環住他的腰,額頭抵在他胃部的位置。
有點硬,但是好舒服,像堵牆一樣一動不動地。
「所以哭什麼?」江御輕輕揉揉她的腦袋,五指一下深陷進髮絲裡,腦海里瞬間閃回剛才的記憶畫面,薛靖西說得理髮店……
焦然的頭髮烏黑濃密,又柔順,五指往下輕輕一滑,指尖就滑到了發尾,他又多順了幾次,直到把亂糟糟的頭髮都捋直了才罷手。
「沒有……」焦然低聲咕噥道,「我就是睡前看了一個電影剪輯,裡面有個小女孩好可憐。」
「多可憐?」江御耐心地問她,沒像大多數那樣安慰她電影裡的都是演的,假的。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