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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採取極端方法吧,買一大堆吃的,吃到大半說吃不完,問她吃不吃,不吃就得扔掉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浪費糧食和因為吃撐了進醫院,是個人都會選後者吧,這個辦法屢試不爽,因為我算準了,她堅決不浪費糧食。」
張春瑤對此有點抱歉,初一暑假就要去做暑期工,一方面是她覺得虧欠於焦然,總是吃她的喝她的,生日禮物收到的都是食物和衣服,一方面是她也得存錢,為將來做打算。
於是暑假大家都在吃喝玩樂上補習班的時候,她在街上發傳單,在後廚洗盤子。因為她那時候太瘦了,那些餐廳都信不來她能幹端盤的重活兒。
「不過我們一起吃飯之後,因為她代謝慢,她開始變胖,」那時候的焦然隱隱約約知道她的難處,但只吃麵包就是不行,「變胖了,但沒怎麼長個子,班裡欠揍的人又給她取外號,叫她肥婆。」
「然後我們那段時間經常走在一起,他們看到了,遠遠就開始哈哈大笑,說——」
「看,是瘋子和肥婆。」
其實張春瑤不是很胖,一米五幾的個子,九十多斤,頂多算中等身材。
焦然對這些話簡直嗤之以鼻,要不是張春瑤總是攔著,她一定見他們一次打一次。
對於強迫張春瑤吃她買的東西這件事,焦然一點也不後悔,就算張春瑤逐漸變胖,不聽別人相勸仍然感到自卑,外貌焦慮這件事,焦然也只能勸她少跟沒福氣的人做對比。
吃麵包這件事,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當親眼看到知道之後,焦然實在忽略不下去,尤其張春瑤屢次在升旗的時候,陽光暴曬差點中暑,或平時因低血糖而暈過去。
「看病是要花錢的,問診驗血拿藥吊瓶,一頓操作下來就五六百塊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幫她墊著,她根本沒有醫保,她家裡人也沒想過要為女兒辦理這些,不過別說她了,她整個家只有她爸和她弟有,真是笑死人了,做父母的還能做到這份上。」
「這個世界這麼大,什麼樣的人都有。」
「後來我才知道,她那一次出手幫忙是因為之前的某一天,她第一次來例假不知道,血沾在椅子上被人看到嘲笑,給她起了個綽號叫大姨媽,整個班都在叫,只有我沒有,當然我也只是懶得理這群傻逼,但她覺得我人挺好的,是那個班裡……唯一一個正常人。」說著,她別開臉,諷刺的『切』著笑了聲,滋味苦澀,可闔眼的瞬間,一滴眼淚掉落的瞬間掛在蒼白的臉上。
「就算被叫瘋子,我也不覺得我可憐,實際上我內心毫無波瀾,他們不會戳中痛楚我內心真正的痛楚。」焦然喉嚨乾澀的,手背抹去眼淚,淚水順著她手背蜿蜒的青筋脈絡滾落下來,「但她不,她本就自卑的內心變得更不富裕,甚至雪上加霜。她彷佛喝下陌生人遞來的名為敏感、孤僻、小心翼翼的藥水,將這些特質融入自己的血液當中。」
約莫是一晚上的心情跌宕起伏終於耗盡了她的力氣,焦然走到一旁的馬路牙子邊坐下,手撐上額頭,按壓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我說我可以幫你,一年五千確實不是小數字,但是我爺爺奶奶常年做慈善,肯定願意用來資助一個優秀的學生。」
「但她不願意。」
張春瑤這個選擇實在是令她感到費解,待在二中,不提師資力量,那學習氛圍都不一樣,更何況在她的陪伴之下,她可以幫到張春瑤很多,至少張春瑤不用在為每天吃不飽冬天太冷而發愁。
她可以全心全意去學習,將來出人頭地,有出息了可以拯救更多的,如她童年一般過往的人。
但張春瑤卻覺得不。
她又一次,再一次的對她說了不。
「為什麼?」
焦然理解不能。
「你不懂。」張春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