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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培訓程序已經過半,池遙每天按部就班,過得比之前幾周規律且充實。課程內容廣泛而淺顯,她在醫學院讀書時都接觸過,雖然幾年過去,有部分知識已經生疏,但撿起來並非難事。 最為不適應的地方在於,她作為整個培訓班二十一個人裡唯一的Beta,先是被同學當珍稀物種搭訕,而後成為老師課堂必點物件。 他們懶得花心思去記那麼多人名,一開始叫她“那位Beta同學”,後來知道她的名字是“池遙”,叫得更加得心應手。這導致她上課時完全不能分心,再基礎淺顯的課,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跟老師的節奏,否則非常容易被抓包。 四位老師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林卓餘提過的佟桉。 第一次見面時,池遙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站上講臺的陌生女Alpha,篤定她就是佟桉。 她戴著一副金屬框架眼鏡,鏡片泛著淡淡的綠光,後面是一雙形狀偏狹長的眼睛,看人時的眼神冷淡又鋒利。頭髮與衣著打理得整整齊齊,縝密到領口與袖口的扣子一顆不落、全部扣得嚴絲合縫,渾身上下透露著“嚴肅”二字。 她才三十四歲,在四位授課老師中年紀最輕,卻讓學生最有距離感。她教授偏枯燥的理論課,卻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課上走神或者偷懶。 當然,即使是如此不接地氣的老師,也未能免俗地愛點池遙回答問題。並且比起其他老師,她經常“得寸進尺”地在一個課堂相關問題的基礎上層層加深,提問遠遠超綱的內容。 底下的同學一開始還能跟著她們兩人一問一答的思路走,後來就發現這些問題都朝著一個冷門的研究方向去,他們都沒有深度接觸過,聽得雲裡霧裡一臉懵。 這時佟桉就會推一推眼鏡,不動聲色地將課堂帶回主題:“池遙你坐下,我們繼續剛才的教學內容。” 下課鈴響,池遙放鬆地撥出一口氣,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準備回醫務室。 今天上佟桉的課,又一次被她點起來回答問題,到後來涉及的內容越來越深,她們兩個人在某個理論上無法達成一致,差點在課堂上吵起來。 “池遙。” 佟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池遙抬頭看才發現她正朝自己走過來,平時到點就走、絕不多加一分鐘班的人,竟然花私人時間來找她,一副打算繼續唇槍舌戰的樣子。 “你是帝國醫學院畢業的?”她問。 她的語氣和平時一樣冷淡,池遙拿不準她是在平和地聊天,還是被自己氣得不輕,覺得她是同門之恥。 “是的。” 佟桉在她回答過後,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輕淺的笑意,連聲音都帶上幾分親和:“學妹。” 池遙感覺眼睛被晃了一下,好像有明亮的陽光照到一片冰霜之上。 她壓住內心的動盪,對方表達了善意,她也露出友好的微笑:“佟桉學姐。” 佟桉點頭應下,在池遙對面的座位坐下來。她大概有強迫症,一定要把放在桌面上的教案邊邊角角對整齊,而後才接著問話:“你上學時的研究方向是什麼?” “基因變異。” 佟桉掩在鏡框之後的眉微微抬高:“你研究這個怎麼來醫務部做醫生?也太大材小用了。” 池遙抿了抿唇沒說話,看起來有什麼難言之隱。 “怎麼還有比我混得更差的。”佟桉於心不忍地嘆氣。 “……”池遙如鯁在喉,這位學姐說話可真直接。 “學姐,那您為什麼會來軍區做培訓老師?”她有意把語氣和表情放得真誠,以免這句話聽著像反問或者諷刺。 “我之前在第一軍區醫院工作。”佟桉直言不諱,臉色越來越陰沉,鏡片上淡綠色的反光彷彿都泛著冷意,“但後來因為和上司理念不合,被調來軍區醫務部了。” “或許可以試試去首都找工作。”這是一個聊勝於無的建議,但池遙需要這麼說才能順理成章地知道她留在這裡的原因。 意料之中,佟桉搖頭:“首都太遠了,我的家鄉在第一軍區庇護範圍內,家人也在這裡,我想盡自己一份微薄之力。部長說過如果我表現不錯,有機會調回原崗位。” 說到這裡她煩躁地兩手交叉,緊緊握了握,指腹被擠壓得泛出白色。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