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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著那些坐上了船的難民現在向那個曾經被保證是安全的西部駛去。但是那些即使到達了德國西部的難民們又將面臨新的困境。如果他們的禱告被上帝聽到的話,那恐怕天堂也會為他們提前開啟來縮短他們的苦難的,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有在那些難民沉沉睡著的時候,他們的苦難才暫時減少了一些。
隨著隆冬的到來,氣溫已經降到了攝氏零下20度左右,這加劇了難民逃亡的苦難,同時也導致了更多傷員的死亡。
一大群人在一個大樓面前湧動了起來。從大樓裡飄出來一股稀粥淡淡的香味,潮水一般的人們此刻已經將那裡擠得水洩不通,並不斷地跺著腳取暖。他們跺在石板上的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是一陣陣沉悶的鼓點。那些失去了父母的小孩是這裡最可憐的。許多這樣的兒童在逃亡的路上死去了,他們現在已經不再喊著自己的媽媽了,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這些小孩子還沒有到懂事的年紀,他們臉上的淚水已經結成了一串串的冰珠,他們的樣子是這場戰爭裡我看到過的最悽慘的景象之一。我們試圖將他們聚攏在煮稀粥的大鍋邊,這樣他們能夠感到一些溫暖。我們試圖詢問這些孩子的情況,但是他們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看著我們。
一個金屬制的大大的十字架正豎立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十字架上結滿了白霜,看起來像一支巨大的劍。一群人此刻已經聚攏在了十字架旁邊聆聽著牧師的佈道和鼓勵。
現在嚴寒已經把附近的大沼澤地凍住了,那些計劃進入到皮洛的渡船因此遇到了不少的麻煩。但是現在幾十萬的難民們正在步行透過這片封凍的沼澤地最終到達但澤港。人們也從海林根貝爾的包圍圈中透過封凍的沼澤地向但澤港走去。他們逃亡的路上充滿了各種艱險。俄國轟炸機試圖用一連串的炸彈讓沼澤上的冰面破碎,它們常常得手。那些私人汽車和其他一些交通工具在裂開的薄冰裡沉到了水底。
但是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住洶湧的難民潮,那些難民已經準備好了經受這些艱難。由於蘇軍在這個地區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大量在皮洛的難民此刻都選擇了這一條天賜的逃亡之路。蘇軍的飛機每天都從皮洛上空飛過,看樣子科涅斯堡的防守已經崩潰了。
隨著皮洛的撤離工作漸漸減少,我們計劃撤離一切不需要留在皮洛的人員。皮洛離科涅斯堡大約有20公里。在克朗茲的前線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不久後就會在這裡面對蘇軍的先頭部隊了。
我們現在屬於一支臨時整編起來的部隊,這支部隊計程車兵都是來自一些被打散或是被消滅的德軍部隊的殘餘人員。沒有人知道大德意志師在哪裡,但是我們依舊戴著自己所屬部隊的徽章。在我周圍還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沃勒斯上尉的右手包在一堆髒兮兮的紗布裡面,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兩個手指。我們的神父費漢姆、施萊塞和林德伯格,還有我們的司務長格蘭德斯克,他已經早就把自己隨身帶著的行軍鍋換成了現在手中拿著的衝鋒鎗。
這裡面還有我永遠也不會忘掉的好朋友霍爾斯。其他還有幾個我叫不出名字的大德意志師的戰友。這就是我們師在這裡的所有人。我們師是不是已經被撤銷了呢?看起來還沒有。一個軍官此時向我們致敬並要求我們立正,我們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有著冷峻面容的少校。
我們過去無數次對於這些部隊上的繁文縟節感到惱火,但此時,這些軍禮和命令讓我們大家都感到了說不出來的溫暖。這些命令讓我們想到自己還是一個活著的人,生活依然沒有完全離開我們。對於已經習慣了活在現在的我們而言,這樣的感受幾乎有些奢侈。少校向我們講話,少校的講話讓我們知道了自己肩上的重擔,我們這些士兵都必須要面對這裡可能發生的一切危急情況。
這個穿著整齊的少校正試圖在這個席捲全德國的災難中恢復一些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