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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下了車馬,與王氏見過禮,直趨內宅而去。
少頃,孫京自府內踱步而出,溫聲笑道:“世子來的正是時候,竹城先生恰也在府中,正與家嚴對坐清談哩,世子請。”
“哦?竹城先生,也在貴府?”
孫交上前兩步,使了個眼色,作揖道:“家嚴與竹城先生,聽聞世子來訪,甚是高興,令我來迎世子入內。”
見孫京這幅故作儒雅的模樣,朱厚熜暗暗笑罵一聲“孬貨”,隨著孫京入了府內。
信步徐行見,朱厚熜忽而輕聲問道:“如何了?”
“還能如何?呸——“
孫京啐了一口,壓低聲音耳語道:“我抱著你那九霄環佩,去了靜香那裡,言說興府世子當日林中匆匆一晤,為琴聲所感。是以回府之後,特意尋了一把傳世名琴相贈。”
言語著,孫府二公子的面色,陡然精彩起來。
朱厚熜一愕,便聽其言道:“我還刻意將世子的那首《如夢令》指給靜香看了,調笑了一番,還把小令詠讀了一番。便在那時,家慈不告而入。
回首,回首,林中佳人知否,全被家慈聽了去。”
腳下步子一亂,朱厚熜心中一突,笑意僵在臉上,心底竟是破天荒的生出了幾許、羞於見人的怯懦。
下意識的訕笑的,“唐突了,唐突了。“
旋即話風一轉,惡狠狠的低聲罵到:“好你個孫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若是讓令堂以為我生性輕佻,便不美了。”
孫京不置可否,徐行間笑道:“此言差矣,世子多慮了。”
朱厚熜沉著臉,生怕孫京之母、孫王氏以為他浮躁輕佻,忽聞孫京之言,急切之下一把拽住孫京胳膊,“快與我細細說來。”
“不怕世子笑話,若換做家嚴時,一個輕佻的批語,是少不了的。可若是家慈,心中歡喜或許更多些。“
事關朱厚熜心中伊人,朱厚熜索性停下腳步。
身後隨侍侍衛,並孫府僕婢,見二人止步不前,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
朱厚熜哪裡管得了這許多,直視孫京,“為何令堂會歡喜居多?願聞其詳。”
許是瞧見這少年世子,果真急了。孫京見好就收,不在調笑,正色道:“世子可識的邊貢此人?”
見朱厚熜搖頭,孫京道:“邊貢,自庭實,乃是山東歷城人。弘治九年,丙辰科進士。當是時,此人年僅二十,可謂是少年登科,名動朝野。
家嚴與此人相交甚厚,這些年雖致仕歸鄉梓,亦時常有書信往來。”
沉吟片刻,朱厚熜驀然抬頭,“可是令尊有意,與此人結秦晉之好?”
“非也。”孫京搖頭,轉而苦笑道:“九年,邊貢升河南提學副使,又三年,其母病死任所,乃扶櫬(同扶柩)歸鄉。前年邊貢來信,欲沮喪守制之後欲與我家結秦晉之好,家嚴頗為意動。”
“令堂可是覺得,山東距離咱安陸,山高水遠,令妹一旦出閣,恐再無相會之期?”
“正是!“
滿園秀色裡,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
恍然間,朱厚熜回想起,孫京暗地裡的百般撮合,兩人互視一眼,均瞧見彼此眼眸裡的不甘之色。
良久,朱厚熜長吁一口濁氣,語音低沉的問道:“是以,師兄百般撮合,亦是不願令妹遠嫁可對?”
孫京聞之,心生黯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雖為嫡子,又如之奈何?
末了,孫京全然沒有了怯懦的模樣,神態深沉,黯然道:“身為兄長,誰願自家妹子,去那隔了萬重山水的地方。不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