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四節 獲救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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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西跨院兒內有一塊平地兒,平日是專門用來洗衣服的,冰天雪地之中早已厚厚的結了一層冰,這會兒讓雪蓋了,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郝三青抓住麻三兒心切,來不及細思,縱身一躍間恰好落在那片冰上,冰上落雪,滑溜加倍,就算武功蓋世也不頂用了,只聽見“撲通”一聲,郝三青已經結結實實的來了個仰八腳,一時之間掙措不起。藉著飛賊還在冰上掙扎之際,麻三兒早憋足了勁兒,大喊一聲:“有賊嘍!”,接著便一扭頭兒,撲向旁邊兒的一處屋門。然而那屋門卻已經鎖嚴了,一撲之下不但沒有被撞開,倒撞了麻三兒一個滿臉花。恰在此時郝三青已經挺立起來,他右手一抄,已將飛鐮握在了手內,作勢擲出,欲致麻三兒於死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噗”地一聲輕響,旁邊一所房舍的窗戶已被打破,從裡面飛出一條長而黑的物件兒,直奔郝三青的面門打來。那郝三青自稱“貓爪兒”,反應何等迅疾,當下伸手一抄便將那物件兒握在手中,卻覺著觸感滑膩,惡臭撲鼻,忙定睛細看,見手中所持的竟是一根捅屎棍。
舊時關東一帶,氣候嚴寒,茅廁都是由各家各戶在戶外自掘,冬天便容易被凍住,屎尿難以下滑,所以屋中必備捅屎棍子,上茅房時需隨身帶著,便完後可將凍硬的屎尿向下捅,防止堵塞。然而若是這樣一條棍子放在屋內必是臭氣難聞,又怎會從屋中扔出呢?原來舊時家戶必備淨桶,尤其是關外的冬季,可免半夜外出,這捅屎棍子便和淨桶放於一處,以方便取用。
若論這一棍子被丟擲的勢道如此勁急,時機又拿捏得如此準確,不是白七爺還能是誰呢?而鬼呲牙的時辰,人又睡得最為香甜,即便被吵醒也難以快速反映,他白七爺年紀老邁,又怎能反應如此機敏呢?原來這白七爺本是走鏢出身,在江湖上頗經風雨,即便在睡覺之時也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從不睡實,別說方才麻三兒的一聲喊叫,就是稍有個風吹草動也醒了。他耳聽有賊,心下已有了七分計較,但見視窗寒光閃動,知道此是飛賊要拋兵刃,便來不及細想,隨手將捅屎棍子甩了出去。
郝三青手接捅屎棍子,心中一陣的噁心,然而這輕飄飄的一根棍子竟然來勢如此迅猛,即便以他的身手也幾乎沒有接住,不難知曉這屋中之人定然是個高手無疑。他自討已經漏了行藏,便不敢戀戰,急忙抬頭略辯了一下方位,便幾個跨步來至高牆之下,將丹田略鬆一鬆,足尖灌勁,猛地向上一躍,左手已然攀住牆頭,借勢一撐便直接飛出了牆外。這幾下動作乾淨利索、一氣呵成,如同鬼魅一般,而他平時自視甚高,不想今日倒栽在一個小輩兒的手中,自覺怒氣填胸,甫一落地便用腳尖兒點了一下牆面兒,借力平竄,逃之夭夭了。
此時王府已亂,那些在府外巡視的綠營兵,聽見麻三兒的喊聲,都急忙往跨院兒聚來,而其他護院的教師爺,都一齊驚覺,剎那間鳴鑼的鳴鑼,點燈的點燈,裡裡外外均亂作了一團。白七爺老謀深算,絲毫沒有驚慌,他從破窗之中窺到未能將賊一棍砸倒,便知來人武功不淺,自討賊人走了也不必窮追猛打,一來身為看家護院,不必與賊人死命相搏;二來見此賊的功底,即便追上,也未必就能討到便宜。他嘆了口氣,披上棉衣下炕,信步踱到屋外,眼看著一眾兵丁與護院均像沒頭蒼蠅一般的亂撞亂跌,不覺有些好笑。
猛然間他憶起,方才院中曾有聲音大喊,卻不像護院太保的嗓子,甚至還有著些許童音。於是四下裡一瞥,便看到幾個下人正擁著麻三兒,幫他包紮頭上的傷口,麻三兒面色蒼白,所幸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有些虛弱罷了。麻三兒看見白七爺踱將過來,忙掙扎起身,打躬請安。在白七爺的祥詢之下,麻三兒便將事情的原委細細講述了一遍。七爺聽後頗覺訝異,想此類飛賊只應關內才有,如何又在關外現了身呢?而今他一偷不成必定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