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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書?
藍纓穠麗的臉上訝異,轉了過去。
電光石火一瞬,突然恍然大悟到了什麼——
怪不得當初謝忱岸和賀南枝在家族面前定下婚事後,自幼青梅竹馬長大的關係反而疏遠了,那時圈內都在百思不得其解,這兩人都要做同床共枕的親密夫妻了,臨時鬧什麼變扭呢?
沒想到,私底下還有這一出情書遞錯事件???
溫見詞若有似無地瞥了一旁吃瓜的藍纓,勾起薄薄唇角說:「藍纓,你這個秘書職責不到位啊,這種事都不知道,難怪謝忱時當年迫不及待把你退了。」
這位,嘴巴是真的欠啊。
藍纓被戳肺管子,還要保持優雅儀態:
「溫總你這樣出口傷我自尊心,可是要負責任的呢。」
畢竟雙耳殘疾人士,欺負了就不文明瞭不是?
溫見詞朝對面黑色真皮沙發一坐,姿態輕鬆隨意地看她帶著觀賞性的表演。
繼而,一哂:「我這人沒什麼道德感,別綁架我。」
藍纓繼續保持優雅。
倒是謝忱岸冷淡側目了過來,指骨敲了敲桌面提醒:「你很無聊?」
溫見詞這才收起調侃玩心,拿起煙盒點一根,懶懶地問:「約我過來做什麼。」
謝忱岸俊美的側顏隱在繚繞煙霧裡,抬起時,墨玉眼瞳被籠罩得很淡,分不清真實情緒:「上週你在香港拍賣會上將一款紅寶石魚尾收入囊中?」
「嗯?」
「開個價。」
溫見詞怔了秒,沒想到他這個收集珠寶癖好還沒改,於是漫不經心地說:「遲了一步。」
恰好旁邊矮櫃有本時尚雜誌。
他星火的菸頭朝封面上妝造矜貴高傲的黑天鵝形象女明星一點:「最近遇到了個挺有意思的……拿去送她了。」
謝忱岸手中杯裡薄酒微漾,視線落過去幾秒。
在雜誌左側一角印刷著夏鬱翡的三個小字掠過,隨即,神色自若送他一句:「你可以滾了。」
「拔吊無情啊。」
賀南枝很熱,纖白的手從床上的薄被裡伸出來,不小心碰到了旁邊淺粉刺繡戲服,絲線摩擦過指尖嫩白的肌膚,好似將埋在記憶深處的一抹胭脂紅擦了出來。
「小鯉兒,崑曲團不能散,你和驚鵲要守著。」
夢中散不去的是師傅彌留之際的悲聲囑咐。
賀南枝無助望著躺在輪椅上的符心洇,久病之下,即便年輕時再美的皮囊都壞完了,只剩下一抹讓人怎麼也抓不住的虛影。
她下意識,將小臉蛋貼在那膝蓋處,想尋求溫暖。
「小鯉兒在哪?」
「在這。」
「林驚鵲……驚鵲,你是師姐,要照顧好她。」
「我的小鯉兒,師傅這輩子最後悔讓你登臺大爆一場……你別怕,以後的路,讓師姐替你先走一步。」
「小鯉兒在哪?」
「在哪?」
那抹虛影逐漸淡去,唯有唇上咳出一點硃砂般的鮮紅印在了記憶裡。
……
「在這。」
賀南枝眼睫猛地顫了兩下,流著晶瑩的淚痕醒過來。
她安靜躺在酒店這張床上,四壁是雕刻著懸浮圖案的素雅大理石,白潔紗幔無聲地垂落,而她這一身白色睡裙更是極其惹眼,像夜間飄浮的細雪。
過了很長時間。
賀南枝僵硬著側臥的姿勢未變,淚眼失神地望著睡前擱在一旁的戲服和水鑽盈盈的頭冠上。
這幾天在劇組楊弋是鐵了心定下她,還去戲劇院租借來了一整套裝備,卻不找其他崑曲演員替補。
賀南枝被導演加自家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