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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的親事有準兒了麼?”
照人聽後有些懵懂,心思轉了好幾轉才想起她以前對自個說過的心事,她還記得自個心中是向著玉眉的。
她無心瞞她,同樣壓低聲音回道:“史我娘說看中了一戶人家的閨女,準備年前請媒說親。”
餘莞只覺胸口被錘子狠狠地槌了兩下,悶悶地疼,手中的衣料滑落下地,她一把抓住照人的手追問道:“當真?定的是誰家?”
照人避開她的視線,訕笑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娘沒提起過。”未成定局的事她不會隨意傳播,世事變數太多,就算事前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打包票說這事準能成,謹慎些總是好的,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餘莞肩膀的肩膀垮了下來,兩眼空洞無神恍惚起來。
照人輕輕抽出手,拾起地上的衣料放到她腿上,不知該說啥好。這種事還得她自個想通透,旁人說啥都不中用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聽進去,她的所有精神力思考力都集中在哀思痛苦上,無心其它。
感情自古就一個字,難!
照地來信說,臘月二十五回來過年,家裡歡欣喜氣,早早地就將他的屋子收拾乾淨,等他一回來就有整潔舒適的屋子睡。
離臘月二十五還有半個月,沈丘山夫婦懷著等待照地歸家的喜悅心情幫照天準備親事。
沈丘山夫婦坐在堂屋裡,他爹孃自那回村人因果脯的決議來家裡鬧事後,兩老想是氣得想不開,雙雙病倒了,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打理。
沈丘田從那以後也沉默起來,極少出門,有時若無重要的事兒他連客都不見,只讓媳婦周氏或僕人該相陪就相陪,可以打發的就打發走,整個人精神氣兒的萎靡了許多,常借酒澆愁,喝得不省人事。最近要進行村長大選,他彷彿不知情般,一點兒也不關心。
今兒難得氣色好些,跟周氏陪著章氏夫婦倆坐著,當得知他們的來意後,他當即應允了下來。
“丘山,這事兒你放心,下午就我跟你三嫂到丘桂家說這事,他不答應咱就坐在他家不走了。”
三人聽了這無厘頭的話皆大笑起來,周氏見他心情不錯,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她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他悶哼不已,臉上卻是笑的。
她轉向丘山夫婦倆笑道:“照天和玉眉都是在咱眼皮子底下長的,兩人自是沒得說的,照天這般出息,丘桂上打著燈籠也尋不到這般好的女婿哩,就像你三哥說的,這事兒準成。”
晌午飯後飄下了米雪,伴著雨點打在屋瓦樹丫田野上,清清脆脆的。沈丘田夫婦迎著雨雪上了玉眉家,玉眉一家人正圍著火盆烤火。
玉眉見一他們來就明白了意思,回來的這幾日她從未出過門,一是為避開閒言碎語,二是年齡大了不好再向以前那般常在外頭拋頭露面。
她當作啥事兒也不知,給兩人端來凳子,又倒了兩杯開水才在嫂子身旁坐下。
柳氏正在火盆上烘著衣裳,笑道:“三哥三嫂,啥事這般急,要冒著雨雪上門來?”
周氏笑道:“咱今兒來是受丘山夫婦之託,來向你家說親的,這樣的喜事兒哪能耽擱得?”
柳氏早已知道這事,她望向沈丘桂,沈丘山神思不定不知在想啥,她雙轉頭瞧玉眉,玉眉含羞將頭垂得低低的。
玉眉嫂子陳氏見公公婆婆不說話,她笑著道:“這真是喜事兒,”她推了推玉眉:“噯,咱家玉眉都長成大姑娘了哩。”
沈丘桂才開口道:“先前跟她說了幾宗親事,她都不同意,還跑出家門了。這事兒問她吧,她說意就同意,她要不同意咱也不會說啥,免得到時候人家又說咱這做爹孃的心肝狠,想攀富貴高門逼得她離家出走。”
這一番話說得,幾人當場尷尬下來,玉眉恨不能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