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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囡囡，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囡囡，你快回去。&rdo;王媽泣不成聲，滿眼都是自責的神色。

她前後左右地看著殷零，卻不曾知曉，元魂上，不會有箭傷。

&ldo;王媽，我沒事，你把囡囡保護得很好，囡囡沒有死。&rdo;短短一句話，卻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能逐字擠出。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仍王媽怎麼擦，也無法為她擦盡。

&ldo;求求你，讓王媽回去，我來替她。&rdo;殷零無措地朝孟婆跪下。

&ldo;不不，你讓零兒回去，讓我做什麼都行。&rdo;王媽慌忙拉起殷零，眼底是近乎瘋狂的執念。

孟婆看著二人，眼裡有一絲動容，卻仍是輕輕嘆息。

&ldo;生死已定，該上路了，你可從鏡中看看故鄉的親人，以此作別。&rdo;孟婆聲線清冷，帶王媽來到焃鴠鏡前。

王媽緊緊盯著殷零，一刻也不願移開。

&ldo;不用了，我想見的人，便在眼前。只要零兒平安，喜樂，我這一生，便沒有遺憾了。&rdo;

她捧起孟婆湯，釋然地將它舉至唇邊。

&ldo;娘，娘親，你別喝，你別丟下零兒。&rdo;殷零撕心裂肺地哭喊。

王媽驚愕地頓住，這是殷零第一次喊她娘親，她開始有些捨不得。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能多陪零兒一些時間，那該多好。

一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淌下，墜入那微微冒著熱氣的湯碗中。

殷零瘋了般地想要上前，雙手卻被夜珏狠狠桎梏。

&ldo;零兒，你忘了方才的女人嗎?讓她去吧，來生投個好人家，也算圓滿。&rdo;她動容地哽了喉嚨。

殷零這才癱下身子，跪坐在地。她望著河裡猙獰的冤魂，撕心裂肺卻毫無他法。她的心死了，死在這荒涼的奈何橋上。

&ldo;娘親，你慢些走，零兒在這送你，你不會寂寞。&rdo;

她捂住了嘴，慢慢彎下身子，任眼淚一顆顆砸在地面，像是要衝淨心裡的斑駁。

王媽微笑著將湯飲盡，深深看了殷零一眼，才消失在奈河橋頭。

&ldo;娘!&rdo;

她的嘶吼迴蕩在三途川上，像是一道哀鳴，混雜在冤魂們悲慼的哭聲裡。

她便這般跪著，朝著王媽消失的方向，久久不願起身。

帶王媽來的就是夜珏師父，過了許久，殷零才起身向眾人辭行。

雖有些難以平靜，她還是誠懇地握了握夜珏的手。

&ldo;若不是因為你的烏龍，可能我便見不到王媽最後一面。我與你的他一樣，在陽光下等你。記得，早些回來。&rdo;

殷零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引得夜珏嫌棄地埋汰。

&ldo;別笑了，真醜。&rdo;

她輕輕抱了抱殷零，揮手不再說話。幽藍的螢燈映在臉上，像是這黑暗之境中，閃亮的明星。

穿過來時的大道，殷零便陷入無邊混沌。她飄忽地轉醒，睜眼已在凰城內的寢宮。

帝後殷切地候在床邊，似是洞察一切般，只說了句：&ldo;回來就好。&rdo;

她一口一口給殷零餵粥，強裝鎮定的手卻是掩不住地微微顫抖。

&ldo;娘親，真好喝。&rdo;殷零仰頭對著她笑。雖是如此，帝後也仍是發現，殷零眼裡的光，好像暗了。

那是她疼入心尖的骨肉，她怎會不恨。但若是殷零不想提，她便願意陪著她，將一切慢慢忘記。

接連幾日，殷零都乖乖地躺在床上養傷，她開始試著和母后撒嬌，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