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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槿雯看著眼神飄遠的許傑,本來漫不經心的神色也是稍稍端正:他這是真的有感覺還是在裝呢?
帶著疑問,眾人見許傑按下了第一個鍵。
“叮!叮——”
清冷的聲音迴盪,緩慢開始,自然而婉轉,不斷重複。
作為職業演奏者的各位演奏者也是認真了起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首先許傑的節奏感一定是很好的,他們都能聽出許傑演奏的所有發音都在正確的節奏點上,這也就排除他是什麼都完全不懂的外行了。
其次,他們也能聽出許傑的鋼琴演奏比他們的演奏者表現地更為傳神:對於鋼琴老手來說,節奏的準確與失誤的機率都已經到了難以更進一步的地步,拉開差距的還是其中所表現出的情緒感染力。
這與演奏者的力度控制與手部穩定性有關,但說真的很難量化,更多的還是靠年復一年練習所造就的樂感。
顯然,許傑的樂感與演奏水平超乎了眾位專業人士的預料。
對這情況,許傑也有明確的感覺,他認為這必定有系統的能力,但應該也有他自己的感悟。悲傷的音樂流出,這本應是大腦與手部的運動,卻令得他把胃給揪緊了來。
這一下,就連一旁本應在檢視錄音的指揮與組織人都側目而來,眾人沉默不語,似乎也被音樂所傳達的悲傷給浸染。
曲子不算複雜,沒有多久,一曲終了,卻令得許傑覺得恍如隔世。
剛剛眼神飄遠的時刻,他似乎又有了幻覺:他只感覺自己正在博多嶺的上空演奏,時間如流水般快速逝去。在他的眼中,博多嶺的歷史在眼前如幻燈片般快速變換:從葡萄牙殖民時期,到甘地席捲印度的反英抗爭,再到後來的種種。
明明是韓國的曲子,但許傑反而根據自身的經歷帶入了印度,一種命運感油然而生,許傑不由地感到悲傷。
是啊,從到印度的第一天起,根據那辛津的說法,印度那“散裝”的形象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強化。對於他們這些外人那是新奇,那是調侃,但當真實的痛苦在他們面前清晰顯現時,也許過去的他不會有所感受,但是現今穿越的他敏感地感受到了這種沉重的命運。
其實說實話,人們相互間不信任才是人類歷史的常態,相互說謊才是常態,但就中國而言,社會間還是存在相當的默契與有限度的信任,這對個人而言,尤其是弱者真的是難能可貴。
可印度不一樣,同為人口大國,他們的共識要脆弱地多,也正是因為這,在中國的視角里印度更多表現出的,是不知所謂的笑話。
在這種環境下,越是缺失,便越是強調:印度電影那載歌載舞的歡樂、那正義感爆棚勇猛無敵的男主、美麗賢惠的女主無不是反映出了他們那無法探觸的夢想。
他不由地想起自己夢中阿德南的話:他真的放下了嗎?
許傑不知道。
帶著這種迷茫與悲傷,在他系統的能力下,難怪許傑的演奏會如此具有感染力。
一旁的睿槿雯帶頭鼓起掌來,眼神中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眾人也是用掌聲由衷地表現了自己的欽佩:一個導演能在編曲與演奏上都能有如此建樹,當真是難以置信。
可也有人意識到了許傑那悲傷的目光:林立看著他頹然的眼神,似乎看見了一種迷茫,一種憐憫,還有不知道的一種莫名。
許傑的臉型本是有些堅硬的,但這也令得他神態上的柔軟更為明顯。
雖然他不知道許傑在想什麼,但他也聽過父親對他說的一些話,加上這一路走來,因此也有些猜想。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也跟著鼓了鼓掌。
正在這時,一旁的指揮打斷了眾人:他認為許傑完全有能力參與演奏,甚至還要更好些,詢問對方是否要親自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