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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道長會覺得不參加是&ldo;惋惜&rdo;的宴會?換而言之,這個宴會還是有些重要性的?
御室皇子源永泉也會出席……
想要合情合理、不顯刻意地&ldo;結識&rdo;這位天之玄武的話,或許這是個好機會啊。
江雪飛快地權衡完畢,笑吟吟地說:&ldo;聽聞御室皇子師從村上源氏,極有才華……同是習樂之人,只恨未能早生數年,得見雅樂之神……如今有幸能與御室皇子一同演奏,求之不得。&rdo;
橘友雅故意露出受傷的神情,合起摺扇抵著額頭嘆道:&ldo;如此說來,我的笛聲,雪姬殿下是看不上了。&rdo;
江雪笑著瞥了一眼這位少將大人腰間的笛子,順著他給出的臺階墊了一步。
&ldo;橘少將曾聽過我的琴聲,那麼,總要讓我聽過你的笛聲才能做評論吧?&rdo;
橘友雅笑著取了笛子在手,應道:&ldo;雪姬殿下所命,安敢不從。只恐技藝拙劣,汙您之耳。&rdo;
&ldo;無需客套。樂師之才以樂聲作準。&rdo;
江雪伸手做出&ldo;請&rdo;的姿勢。
&ldo;我洗耳恭聽。&rdo;
橘友雅眉梢一動,將笛子貼到唇邊,吹奏起來。
橘友雅的笛聲在京中與御室皇子永泉齊名,其笛聲正如其人,華麗多姿、風-流不羈,十分受到宮廷的喜愛,絕不是他自己說的&ldo;技藝拙劣&rdo;。
江雪聽著聽著,不自覺地以梅枝在左手掌心輕輕打起了拍子,數過了幾個小節後,她左手輕輕握住了梅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有趣……
之前她還在神泉苑對麻倉葉王說,言語之中可能有謊言,曲為心聲,很難說謊,豈料今天就遇到一個在自己的曲子裡也要說謊的男人。
如果說永泉是一個訥於言辭、只能在曲子裡表達心聲的人,橘友雅就是恰恰相反,他極擅言辭、長袖善舞,而他的曲子卻完全掩去了真實的心意,不錯,這笛聲珠圓玉潤、技法純熟、華美惑人,但是,也就只有&ldo;技&rdo;,分毫樂師本人的情感也不曾透出。
他的笛聲輕快,因作曲之人所寫的便是歡快的旋律。笛聲歡愉,因曲調本就歡愉。
這是忠實地演奏了曲譜卻沒有融入樂師情感的&ldo;有技無情&rdo;範本一般的演奏!
這可真是讓人有些懷唸啊……
自從離開那個世界,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種彷彿出自宿敵天音閣規範的曲聲了?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天音閣的話,想必閣主見到橘友雅會欣喜若狂吧!
當然,若是她們樂館的館主在此,肯定恨不能上去把笛子給折了,免得&ldo;無情之音貽害世人&rdo;。
藤姬端正地坐好,完全沉浸在笛聲之中。
一曲終了,橘友雅將笛子在手中轉了一圈,很好地掩飾了那一點微微的自得,笑著問:&ldo;雪姬殿下,我的笛聲可能入耳?&rdo;
江雪一本正經地把手中的那一枝梅花放到橘友雅身前,說道:&ldo;橘君技藝高超,不能以金銀俗物衡量,唯有以梅相贈。&rdo;
橘友雅失笑,拿起梅花和先前的那一枝放到一起,從袖中取出一條絲帶紮了起來,就這麼放在膝上,一臉認真地說:&ldo;有雪姬殿下這般讚許,想來我便是做不了左近衛府少將也能衣食無憂了。&rdo;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