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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詩音回府後,翟夫人便按皇后的指引,從甜水巷請了位高人指點。
皇后的意圖是,讓翟詩音不必再端賢淑的架子,說她自有與容氏不同的清麗美人之姿。
如今最大的問題,便是連線近太子的機會都沒有。
總得先接觸上他,再做下一步的籌劃。
那容氏女是民間來的野女子,沒受過正經的教養,想必從不會顧及禮義廉恥。
太子或許就是喜歡她身上這一點。
與京中的世家貴女不同,那容氏女或許更放得開。
翟詩音亦覺皇后的分析甚有道理。
她就不信,她放下身段後,慕淮會不落她的圈套。
這夜汴京依舊被春雨侵擾,慕淮坐在政事堂中批著近日堆積的摺子。
他性子仍是孤僻,待臣子走後,也不喜旁人打擾,喜歡獨自處理政務。
雨聲如珠玉落盤,慕淮聽到這動靜,便掀眸看了看堂外的雨簾。
覺雨勢過大,便決意在政事堂中再待片刻,稍晚些歸東宮。
他憑著前世記憶,對各地送來的奏摺多少有些印象。
就是那些地方官呈上來的請安摺子神煩,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套話,他前世身為帝王,自是也不能對這些置之不理。
也得挨個注紅,回一句:朕安。
慕淮蹙著墨黑的鋒眉,將那些請安摺子整理在一處,挑緊要的摺子,準備明日呈給莊帝,向他匯報近幾日的政務。
他閉目揉了揉眉心,稍做休息時,卻嗅到了一陣清冽的茶香,其中還夾著幾絲女子的脂粉香。
再度睜目時,便見書案上,已被人放了盞熱茶。
一個戴著幞頭的太監低著頭首,用尖細且稍顯女氣的嗓音道:「殿下……請用些清茶。」
慕淮語氣冷肅,單抬一眉,不悅地問:「孤並未喚人呈茶水,為何擅自進來?」
他冷冷地掃過那太監的面容,定睛一瞧,眉宇又緊了幾分。
那太監竟是那翟家大女,翟詩音。
翟詩音立即跪地,恭敬道:「殿下…殿下萬安。」
她發上的幞頭微松,是之前刻意設計的。
緩緩垂首時,幞頭落地,濃密烏黑的長髮便傾瀉而至,將她玲瓏的身子半裹。
翟詩音按照甜水巷高人的指引,在髮絲輕落之際,亦微微垂了眉眼,盡露一種柔弱的清媚之態。
慕淮心中突然升起了怒氣,政事堂外是有侍從守著的,那這賤人又是如何進來的?
他想起政事堂內有個耳房,下人平日待在那處,若有主子傳令召喚,便從耳房而出,走到堂內聽令。
那這賤人,怕是一早就在政事堂中潛伏好了,應是賄賂了某個沒用且貪財的奴才,同他調了包。
膽子還真是大。
慕淮冷眼睥睨著跪在地上的翟詩音,沉聲問道:「保住了頭髮,卻還不知收斂,真當孤不敢索你性命嗎?」
翟詩音聽罷,心自是嚇的一凜。
卻還是匍匐地跪走在慕淮坐的圈椅處,用甜水巷請來的高人教的語氣,輕柔呵聲道:「…小的,想伺候殿下…殿下今夜,想對小的做什麼都可以的。」
話畢,慕淮眸色微沉地看了她一眼。
翟詩音大著膽子,繼續喃聲道:「殿下不想嗎?今夜小的只是伺候殿下的小太監,無人知道小的其實是翟家小姐。小的便在這兒,同殿下悄悄的有段露水情緣,不好嗎?」
她扮作太監,邀他與她共偷雲歡。
她生的美麗,慕淮若是個正常的男人,又怎會拒絕?
她今夜定會讓他忘不了他,定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與他相契的。
久而久之,她就不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