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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看熱鬧的人議論聲大得好像打雷。 “沒想到竟然是秦家的月兒,也太好看了吧!我們石牛村的水養人啊!” 明明是秦家養了十五年的女兒,說話人的語氣,好像住過同一個村,也沾了光,立馬有了面子。 “月姐姐好漂亮啊!”稚嫩的童音特別清脆,“漂亮得像···像個鬼一樣!” 童言無忌,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大概是聽過俊秀書生和漂亮女鬼的故事,立馬就說出來了。 “死伢子,不會說話就閉嘴。”一旁的孩子母親立馬捂住了他的嘴。 “秦家的月兒回了大戶人家,還想著回來看她的孃親,秦大嫂也算沒有白養她!” “就是,這樣的女娃太難得了!” “嘖嘖,我早就知道,秦家月兒長得好,心也好,以後哪個娶了她才是有福哦。” …… 本來秦清月心裡特別嫌棄這些泥腿子,但聽到他們都是讚揚聲,她又覺得很受用。 只是,院子裡的凳子,不是木頭疙瘩削的就是竹子做的,不像城裡的傢俱,磨砂拋光上漆,整得油光透亮,關鍵不會讓她身上的綢緞勾絲。 她只得矜持地站著。 院子裡用籬笆圈養了些兔子和雞,被眾人的聲音吵到,一個個都很不安分地四處亂動。 雞扇著翅膀四處亂跑,將地上掉落的雞毛扇得騰起老高,走幾步,噗呲一聲拉出一泡屎,雞毫不介意退了一步,一爪子踩在屎上。 兔子三瓣嘴不停吃著草,吃著吃著往前蹦了幾蹦,尾巴下面滾落了一堆黑疙瘩。 兔子、雞的騷臭味,動物排洩物的味道充斥在院子裡。 別說秦清月了忍不住想yue了,就連珍珠都皺起了眉頭。 這裡。 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院子裡沒有馬車。 她回來了一會兒了,院子外面鬧哄哄的,除了薑桂花也沒有第二個人從房間裡出來。 剛才她問薑桂花的話,對方沒有反應,是沒聽清還是什麼原因? 難道真是她多想了? 秦清月雙手提起裙裾,小心翼翼地走過院子,到每間屋子張望。 大敞著門的是灶房,背後豬圈頂棚上透出的天光讓黑洞洞的灶房有了點灰濛濛的顏色。 薑桂花坐在灶邊燒火,火光映紅了臉龐,她臉上帶著笑,眼尾的紋路被火光勾勒得更加明顯。 灶房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旁邊是秦小滿的房間。 想起那個去年冬月患病後癱在床上,不能走路的秦小滿,秦清月心裡生出鄙夷。 只要有他在,秦家的銀子都填了這個無底洞,永無止境。 既然是個毫無希望的廢物,還養著幹啥? 白白糟踐糧食! 小滿的房間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只是多了張竹椅子。 竹椅子還帶滾子? 大概這樣推著他比較省力吧? 小滿房間的隔壁是秦文彥的房間。 秦文彥就是個書呆子,手無縛雞之力,從小身體弱幹不了活,才讀書的,平時也沒有多少語言,算秦家另一吞金獸。 秦家老爹和老大秦大林掙的錢,好大一部分都是為他繳了學費和書本費。 山裡人是可以參加科舉,但山裡人都能考上了,城裡的學子不是個個都是狀元了? 她前世去了侯府再沒有回過石牛鎮,倒不知道秦文彥的結局。 想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文彥的房間裡還是簡陋的幾樣傢俱,桌上有書和紙,看來還沒有放棄考學。 再旁邊就是秦清月以前住的屋子了。 她心裡滿是憤恨。 如果不是那個秦曉雨,她會在這樣破舊的地方生活十五年? 她有點後悔帶珍珠來。 這樣的房子,哪怕勝景城裡最落魄貧困戶蓋的棚戶,也比這個強。 珍珠會不會回去大肆宣揚? 那不是全侯府的丫鬟都知道她曾經過得連她們那樣的下等人都不如? 秦清月心裡騰起一股火,轉頭看向站在院子裡的珍珠,狠狠瞪了她一眼。 珍珠覺得後背一涼,感受到來自自家小姐的怒意,她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不敢回頭。 秦清月真是一步都不想踏進她原來住的屋。 大概她走了,薑桂花會把那些爛棉絮當寶貝一樣裹起來吧? 她站在視窗遠遠地看著。 屋裡光線差,視窗透進去的陽光只能照到半邊屋子。 床、木箱、桌子都原封不動地在房間裡。 靠窗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