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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踩離合器，她的動作太猛了，以至車子向前跳到了道路的右邊：

&ldo;你知道，約翰，你真的不應該開玩笑說你厭惡病人。把你所作的一切不當一回事，是很了不起，我明白這點。但孩子們不理解，特別是特里，有那麼一顆缺乏想像力的腦袋。&rdo;

&ldo;有很多次，&rdo;約翰。克里斯托說，&ldo;特里對我好像很有人情味‐‐不像曾納！女孩們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懂得愛呢？&rdo;

格爾達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寧靜而甜美的微笑。約翰，她知道，是在逗她。

她堅持自己的觀點。她很固執。

&ldo;我真的認為，約翰，讓孩子們認識到一個醫生的無私和奉獻，對他們是有好處的。&rdo;

&ldo;哦，上帝！&rdo;克里斯托說。

格爾達前面的綠燈已亮了很長時間了。她想，在她到達前變成紅燈的，她開始減速。依然是綠燈。

約翰。克里斯托問道：&ldo;你為什麼要停下來？&rdo;

&ldo;我還以為要碰上紅燈‐‐&rdo;

她把腳踩在了加速器上，汽車前行了一點兒，剛好駛過紅綠燈，就在這時車停了下來，引擎停止了轉動。紅綠燈變了。

十字路口的車輛憤怒地向他們鳴笛示威。

約翰開口了，但口氣十分愉快：

&ldo;你的確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司機，格爾達！&rdo;

&ldo;我總覺得紅綠燈這麼讓人擔心。人們簡直不知道它們會在什麼時候改變。&rdo;

約翰迅速地斜視了一眼格爾達那張緊張的、不悅的面孔。

&ldo;每件事都使格爾達憂慮，&rdo;他想，並試圖想像處在那種境地的感覺。但由於他不是一個具有豐富想像力的人，他無法感覺到。

&ldo;你瞧，&rdo;格爾達堅持著自己的觀點，&ldo;我一直在給孩子們造成強烈的印象，一個醫生的生活是‐‐透過那種自我犧牲，奉獻自己來幫助人們解除病痛‐‐那種為別人服務的願望。這是一種崇高的生活‐‐並且我是如此的驕傲，因為你貢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從不愛惜自己‐‐&rdo;

約翰。克里斯托打斷了她。

&ldo;難道你從來沒想到我喜歡醫生這個職業‐‐這是一種樂趣，而不是犧牲！‐‐難道你沒有意識到處理這些事情是很有趣的！&rdo;

但她不會，他想，格爾達將永遠也不會意識到類似這樣一件事！如果他告訴她有關克雷布特裡夫人和瑪格麗特。羅福病區的事，她將只會把他看成是一種天使般的帶著大寫p的窮人的幫助者。

&ldo;身在主中不自知，&rdo;他低聲說。

&ldo;什麼？&rdo;格爾達斜向著他。

他搖了搖頭。

如果他告訴格爾達他正試圖&ldo;找到一種關於癌症的治療方法&rdo;，她將有所反應‐‐她能理解一個普通的傷感的表述。但她永遠也不會理解裡奇微氏病的複雜迷惑所帶來的那種獨特的魅力‐‐他對此表示懷疑，即使他能使她明白裡奇微氏病到底是怎麼回事。（&ldo;獨特地，&rdo;他咧開嘴笑著想，&ldo;因為我們並不是真的有自信心！我們確實不知道為什麼大腦灰質會惡化！&rdo;）

但他突然想起了特倫斯，雖然他只是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