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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凱文瞥我一眼,想問我什麼卻欲言又止,只說:&ldo;我隨便就能想出一堆地方,比這裡舒服得多。&rdo;
&ldo;我們有毯子,而且舒服又不是重點。就算能去都柏林高階住宅區謝爾本的閣樓,我也不要。&rdo;
過了一會兒,凱文抖了一下:&ldo;老天,這地方真陰鬱。&rdo;
&ldo;就當成氣氛吧,走入回憶巷。&rdo;
&ldo;去你的,我要離回憶巷遠遠的。你剛才沒聽戴利家說嗎?八十年代的星期天他媽的有多悲慘?先是彌撒,然後是什麼狗屁週日大餐,我說一定是煮培根、烤馬鈴薯和捲心菜,你敢不敢賭?&rdo;
&ldo;別忘了布丁。&rdo;我拿手電筒照地板,幾個小洞和幾塊碎片,沒有修補的痕跡。這裡要是有地方補過,肯定明顯得像受傷的拇指。&ldo;還有天使糖,每次都有,吃起來就像草莓口味的粉筆,但你敢不吃,就會害黑人寶寶餓死。&rdo;
&ldo;天哪,沒錯。再來就是整天沒事做,只能窩在角落發呆,除非有辦法溜去看電影或受得了老爸和老媽。也沒有電視節目,只有某某神父講道,說避孕會讓人瞎掉。就算看神父講道,也得花上幾小時調整該死的天線,訊號才正常一點……我發誓,有幾個星期天,我真的無聊到覺得還不如去上學。&rdo;
壁爐前面的位置沒有東西,煙囪裡也沒有,只有頂端一個鳥巢和許多年來涓滴匯集的白色鳥糞粘著內壁。煙囪要塞手提箱就很勉強了,更別說成年女子的屍體,就算暫時藏匿也不可能。我說:&ldo;老弟,我跟你說,你應該來這裡才對,這裡什麼都有,性、毒品、爽翻天。&rdo;
&ldo;我大到可以爽的時候,已經沒人來這裡了,除了老鼠。&rdo;
&ldo;老鼠永遠都有,增加氣氛。走吧。&rdo;我走向另一個房間。
凱文跟在我後頭說:&ldo;是增加病菌。你當時不在,應該是有人在這裡下毒了。我猜是瘋子強尼,你知道他最討厭老鼠,因為以前戰壕的經驗吧。總之,一堆老鼠爬到牆裡死了。老天,我不騙你,那味道真是。比養豬場還糟。要是在這兒,我們很可能死於傷寒的。&rdo;
&ldo;味道對我來說還好。&rdo;我又用手電筒搜尋四周,一邊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天下最沒用的調查。和家人耗了一整晚,我的一時衝動這會兒全都消退了。
&ldo;嗯,也對,味道一陣子就散了。但等味道散了,我們已經移到卡波巷轉角那塊空地去鬼混了。你知道那裡嗎?那塊空地也很爛,冬天冷到老二都會掉下來,而且到處是蕁麻和刺鐵絲網。不過,卡波巷和史密斯路的小孩也去那裡,所以更有機會混到酒、接吻、擁抱,看你想要什麼。因此,我們後來幾乎再也不回這裡了。&rdo;
&ldo;你錯過了。&rdo;
&ldo;是啊,&rdo;凱文環顧一眼,不大買帳。他手插口袋,讓外套緊貼身體,免得碰到任何東西。&ldo;但我挺得住。就是這種東西,讓我受不了居然有人懷念八十年代。那時小孩不是無聊到死、在刺鐵絲網旁邊玩,就是在天殺的老鼠窩打炮……這有什麼好懷唸的?&rdo;
我看著凱文,看他一身拉夫&iddot;勞倫、時髦手錶、昂貴的拉風髮型和理所當然的憤怒,和這裡完全不搭,相差十萬八千里。在我眼中,他還是那個瘦巴巴的毛頭小子,穿著我穿過、補過的舊衣服,頭髮怎麼也梳不齊,在這間屋子跑進跑出,完全不曉得這裡沒什麼了不起。我說:&ldo;這裡有的遠遠不只如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