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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當然。我們追問了很久，我戳她手臂，伊美達用枕頭打她，想讓她開口，但她完全不理我們，逼得我們只好放棄，乖乖打扮出門。她……老天!&rdo;曼蒂笑了，笑得很輕很低，帶著一絲詫異，整理衣服的輕快雙手停了下來，&ldo;我們坐在那兒，我家的飯廳，從前是我的房間。我是唯一有自己房間的人，所以我們三個總是在我這碰面。我和伊美達在弄頭髮，向後反梳‐‐哎，我們那副模樣，還有青綠色眼影，你還記得嗎?我們以為自己是手鐲合唱團、辛迪&iddot;克勞弗和香蕉女皇芭娜娜&iddot;拉瑪的混合版呢。&rdo;
&ldo;你們很美，&rdo;我說，而且是真心的，&ldo;你們三個，沒見過更美的了。&rdo;
曼蒂朝我皺了皺鼻頭，&ldo;奉承我沒好處，&rdo;但她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ldo;我們臭罵蘿西，問她是不是想當修女，說她穿修女服一定很好看，問她是不是愛上了麥葛瑞斯神父……蘿西躺在我床上，抬頭凝視天花板，咬她的指甲。你應該知道她怎麼咬吧?永遠只咬那一隻。&rdo;
右手食指。蘿西努力想事情的時候，就會咬指甲。離家前的那幾個月，我們碰面擬定計劃，她有幾回咬到流血。&ldo;我記得。&rdo;我說。
&ldo;我從梳妝檯的鏡子裡看著她。是蘿西沒錯，我還是小嬰兒的時候就認識她了，但剎那間，她卻像變了一個人，彷彿比我們還要年長，一半的她已經離開這裡，去了別的地方。我覺得我應該給她什麼，也許一張告別卡或聖克里斯多福徽章，保佑她旅途平安。&rdo;
我問：&ldo;你跟別人提過這件事嗎?&rdo;
&ldo;不可能，&rdo;曼蒂立刻回答，語氣參著一絲不悅。&ldo;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絕對不會出賣她。&rdo;她身體坐直，神情慍怒。
&ldo;我知道，寶貝，&rdo;我朝她微笑說，&ldo;我只是想確定一下，這是職業病，別理我。&rdo;
&ldo;我和伊美達談過，我們都認為你們打算私奔，覺得真是浪漫到了極點。你也知道，青少年嘛……但我絕對沒有跟別人說，從那之後。我們跟你們站在一邊，弗朗科，都希望你們幸福。&rdo;
那一刻，我感覺只要轉身就會見到她們，在隔壁房間：三個女孩蓄勢待發，彷彿一切即將展開、閃耀著青綠色的光芒，充滿了刺激與可能。&ldo;謝謝你，親愛的，&rdo;我說，&ldo;我很感激。&rdo;
&ldo;我不曉得她為什麼改變心意，真的不曉得。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你們倆是天生一對，我以為……&rdo;她話聲漸弱。
&ldo;的確，&rdo;我說，&ldo;我也是。&rdo;
曼蒂柔聲說：&ldo;老天，弗朗科……&rdo;她雙手依然抓著那件制服長外衣，一動不動，語氣裡帶著難以磨滅的哀傷。&ldo;唉，真是好久、好久以前了，不是嗎?&rdo;
馬路安安靜靜，只有陣風掃來細雨拍打窗戶，以及一個小女孩和另一個小女孩樂音般的對話從樓上傳來。&ldo;是啊，&rdo;我說，&ldo;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久。&rdo;
我沒有告訴她。讓我老媽去告訴她吧，她肯定樂於享受那過程裡的每一秒鐘。我們在門口擁抱告別，我親吻曼蒂的臉頰，答應很快再來找她。她身上有股甜蜜安詳的味道，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聞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