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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他「如果你有個酗酒的爸和知三當三媽,你也會變得很獨特。」學長被我的回答逗笑。
他似乎覺得我在開玩笑,好吧,黑色幽默也是幽默。
他說一組圖能給我8000,是我幹兩個月家教的錢,於是我答應了。
照片出來的效果意外不錯,學長發出去後還在社交平臺上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波,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半隻腳踏進攝影行,但找我約拍的人越來越多。
那一年夏天我發了筆小財。
10w左右,夠買兩組照片呢。
如果當時霍景琛給的是十萬,阮晉華應該不會來找我,會直接貼出去的吧,那時的我會怎樣呢,還能拍上六月的畢業照嗎……我又開始沒完沒了地回憶過去。
第四輪的夏天乏味枯燥。
瞭解到更快來錢渠道的我成績開始倒退,最後勉強硬撐才堪堪拿到畢業證,進律所什麼的基本沒戲了,我只能先做著約拍。
真是物是人非,恍惚啊恍惚。我不禁感嘆,幾年前的我還把學習當作人生唯一規劃和出路。
世事難料,天秤總要平衡的,上帝給我開的窗戶終於吹進了第一縷春風。
第五輪,一個我覺得自己在向上走,但邊林哥的擔憂卻與日俱增的年頭。
我說我真的沒病。
然後隨即聽到他長嘆口氣。
那晚他喝了點酒,把積壓多時的擔憂一股腦地借著酒勁說了出來。
好吧,聽完還是有點驚訝的。
原來我手上的傷口不是磕碰,黑眼圈是多日以來的失眠,人真的可以做到兩小時一動不動,兩三天不吃飯只喝水也不會死。
我被他嚇到了,於是答應明年夏天去看心理醫生。
第六輪,一輪我還不知道將會是怎樣的夏天。
漫長乏味地長篇故事終於講完,謝醫生說下個周不用來了,我驚訝之餘還有點不捨。
他說我已經可以直面過去了。
這算治好了嗎?我不知道,我始終覺得自己和之前沒差。
臨走之際我要了他的聯絡方式,原本擔憂這會不會讓他感到不適,因為我曾很具體很真切地向他袒露過我對霍景琛的性慾。
但還好謝醫生沒有,他乾脆地應允下來,並主動邀請我在下週末看電影。
說不激動是假的,我已經六年沒踏進過影院了,我想我可能要有人生中第二朋友了。
「謝醫生,我一直有個疑問。」半夜檔的影院內人流稀少,出來的時候已將近十一點。「只是因為你說的我可以我直面過去,就能判斷出我好了——」
「小心。」
朝出口走的女生沒站穩,一個踉蹌,我伸手扶住。
「謝謝你。」
「沒事。」
謝醫生好像笑了,放映廳裡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當然不是。」他偏過頭看我,我們走到大廳,借著燈光我看清了他臉上的笑「是你逐漸可以接受外界的資訊了,阮辛。」
什麼意思。
「剛來那會兒對周遭的感知你是模糊的,最開始的幾次甚至是完全的自言自語,我嘗試過打斷你,可你根本停不下來。」謝醫生無奈地笑道。
我摸了摸鼻尖,好像是有這件事。
「但現在不一樣,就像剛才你扶住那個女生,你發現了嗎?你能夠平心靜氣地和外界接觸了。」
我又摸了摸耳朵,好像是有這種感覺。。
謝醫生笑,安慰我不要太過緊張,循序漸進地來,可以慢慢嘗試去和外界接觸,慢慢加入人群。
我想我聽懂了他的意思,為了謹遵醫囑,於是下一週的週末,我獨身去了家很小眾的同性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