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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多?」江嬙嘀咕了一聲,從信箱裡隨便拿了幾封出來,全都沒有署名。
她也沒開啟,仔細翻找了一下沒有找到自己的信件,又蹲下身把掉了一地的匿名信全都撿了起來,探頭進去問:「信箱裡有好多信,是你們的嗎?」
江嬙低頭反覆看了幾眼這些信封,發現有些甚至只有一張紙,連信封都沒有,沒過一會兒,她聽到屋裡傳來腳步聲。
江年和邊婕妤都跑了出來,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慌張,轉瞬即逝。
邊婕妤連忙接過江嬙手裡所有的信封,還把信箱裡的清了個空,解釋道:「可能是前段時間工作太忙了,都給忘了。」
江嬙微微斂眉,直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垂眸盯著邊婕妤手裡厚厚一疊信封看了幾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問。
吃過晚飯回房間洗了個澡,江嬙躺在床上醞釀著睡意,沒一會兒就被逐漸發沉的睏意拉進了夢鄉。
前半夜睡得還挺好都沒做什麼夢,後半夜她開始睡得越來越不安穩,她夢到了飄窗臺上的鮑芃芃,想起了教學樓天台的自己。
和漫天飛舞的彩色紙飛機。
她好像站在了世界的邊緣,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水墨般一點點化開,直至消失不見。
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混沌,沒有了時間感,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的,什麼又是虛假的,只隱隱感覺她又回到了那個自己被千人唾萬人棄的世界。
她孤立無援,獨自將自己放逐進風裡,親手抹滅掉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江嬙平躺在床上身體突然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她從夢裡陡然驚醒,翻身坐了起來。
只覺得腦袋又昏又沉,後背冒出的冷汗洇濕了衣裳,她下意識先環顧了周圍的環境一圈,才慶幸只是虛驚一場。
這樣的夢她已經好久都沒做過了,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是因為什麼狀況來到這裡的,明明她都快將自己融入這個時代了。
可一場虛驚的夢魘,又將她一錘打回了原型。
江嬙就著夜色,勉強看清掛在視窗穿成了一串的五彩紙飛機的輪廓,心裡莫名開始有些心神不寧,七上八下的。
她去衛生間又洗了個澡,出來後在床上呆呆坐了一會兒,又躺下去醞釀睡意,半夢半醒的狀態維持了好久,她才漸漸睡沉。
隔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四十五分了,江嬙是被餓醒的,從床上爬起來後抓著亂糟糟的頭髮去衛生間洗漱。
江年和邊婕妤似乎已經出門了,桌上給她留著早飯,江嬙餓極了還沒換衣服,就坐在桌邊開吃。
她剛喝了兩口牛奶,房門突然被人敲得震天響,那陣仗就好像跟門有仇一樣。
江嬙看了眼門的方向,站起身邊走過去,邊大聲問了句,「誰啊?」
外面沒有回應,只是把門敲得更響了,這動靜大的都不能說是敲更像是在砸門,這古怪異常又不禮貌的行為不像是相熟的人能做的事。
江嬙多少起了點防備心,留了個心眼,沒急著先開門,靠近門時又問了一句,門外還是沒有任何答覆。
只是敲門的動靜停了下來,江嬙不免心生疑慮,小心翼翼地湊近門上的貓眼往外看,視線內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正當江嬙疑惑時,那片黑漆漆的黑影動了動露出一點白,她當即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臉色發白。
她透過貓眼看到的是一個人的眼球,門外的人也正貼著門上的貓眼往裡窺探,光想想都讓人一陣後怕,只覺得細思極恐。
江嬙被嚇出一身雞皮疙瘩,脊背發涼,就這麼盯著緊閉的房門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心有餘悸地嚥了咽口水,側過身貼著門邊走過去。
又在心裡做了好一番心裡建設,才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