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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稍稍長大一點,心魔不再攻擊臟腑,而是轉而攻心,那也就是他心生邪念的開端。他記得自那以後,夏無憐經常因為他做錯事不知悔改而懲罰他,被夏無憐打罵懲罰可謂是家常便飯……但他還是不哭,彷彿生而沒有淚腺。
但第一次接客那一日他哭了。
他第一次感覺鼻子酸澀得難受,眼眶盛不住溢滿而出的淚水,而那淚冰冷入骨,從他的臉頰上滑落時像是刀刃在割破皮肉……
他記得自己好像一遍遍在哭喊著什麼,身體不住顫抖,肌肉緊繃得彷彿被人觸碰一下都要斷裂折損……但那人毫不理會他,只將他瘦小的身體衝撞地更加支離破碎……
他感覺噁心,胃裡翻江倒海想要吐出來,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但那人又堵住他的口,將腥臊的濁氣強行灌入他的口中,跟他體內潰爛翻滾的血肉混在一起,髒得要命……他喘不上氣,他也不想呼吸……
夏昀玥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說道:“大概是入魔籍三個月後吧,我那時不幸被拐賣到魔奴窟,又輾轉成了倌兒去接客。”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劍體聞言,噤若寒蟬。
他記得他在人間剛甦醒那會兒夏昀玥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見早年在魔域時,夏昀玥年齡還要更小一些。
他只知道夏昀玥跟隨白染修心法的那段無聊透頂又煎熬難耐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卻不知道他曾經承受的不止這些。
“想聽當時的具體細節嗎?”夏昀玥像是不經意問道,他乾脆將錦囊從腰間取下來鬆開繩結,將裡面縮小的未成形的劍體取了出來,又百無聊賴地在指尖轉著圈玩弄。
“你只要願意聽,我就給你講,絕對比城北香茗苑裡拿破扇的說書老梆子講的精彩,畢竟是親身經歷嘛,聽嗎?”
劍體被他轉得腦目暈眩,說道:“你停下,別再轉了,我頭暈。”
夏昀玥幸災樂禍地笑了笑,便停了。
劍體緩了緩,望見夏昀玥此刻臉上再自然不過的神情,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這傢伙……像是對自己自暴自棄心灰意冷,又樂觀泰然得近乎變態。
劍體沉默了良久,語氣淡淡道:“不用講了,我不想聽。”
夏昀玥靜靜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把他重新放進錦囊,又把錦囊的繩結束好拿在手裡,站起身傳聲道:“你如今也知道了安神泉對我來說沒有用,自從離開雪峪以後,師父和姑姑都不在身邊,沒有人能管束我,心法未曾練過,只要心魔發作就放任無度……你竟然也願意跟我這樣的人結契。”
劍體聽懂了他口中的“放任無度”是什麼意思,先前在晴山苑時聽他和蘇姥姥的對話便能知曉一二,但他卻裝傻地追問道:“你如何放任無度?”
夏昀玥皺了皺眉,懷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錦囊,他不確定劍體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但還是耐著性子冷言解釋道:“成年魔人心魔發作大多都慾望氾濫成災,我也不例外……從前做倌兒時被如何對待,現在反過來加倍奉還罷了。”
這行為看似像是在報復,又彷彿在試圖找回曾經的尊嚴,但只有夏昀玥自己明白那種感覺有多麼痛苦,多麼乏力,多麼虛無。
劍體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看來你內心並不希望自己如此,否則也不會同意跟我結契,從而幫你壓制心魔。”
夏昀玥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劍體繼續道:“你曾經是什麼樣的人、經歷過什麼……這些我都無所謂,也並不關心。我跟你結契只是希望藉助你的力量將我鑄造成形,而作為答謝,我幫你壓制心魔,我們彼此皆得利惠,這便足夠了。”
夏昀玥道:“那萬一不能順利壓制心魔呢?”
劍體道:“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