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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無常,故有相逢與別離。不想,他和南棲的別離竟來得這般快。安昭抹去眼淚,在雨中無比傷感。
想罷,山洞裡探出一個被泥漿弄得髒兮兮的腦袋,喊他:「安昭,裡頭真的是蒼玦!你快進來避雨呀!」聲音別提多歡快了,像吃了一百個果子似的高興。
安昭雙眼紅紅,納悶這蒼玦何許人也,大半夜的在山洞裡鬧得血雨腥風的。
他跟著南棲一進去,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暈死過去。
洞穴裡,燃著一簇用術法點的火光照明。這不專業的程度,想來是南棲點的。
安昭目光平移,心生驚懼。
唯見一身血衫的男子靠坐在石壁上,身下墊著一張獸皮取暖。周遭全是血,細細密密地膩在地上,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但名為蒼玦的男子並未動一分眉頭,冷清地坐著,他面色沉重,像是累壞了。
火光映紅了他半邊臉頰,疲憊盈滿了他沉重的呼吸。滿地的血,沒有一滴是他的。
南棲不顧髒地用袖子給他擦臉上殘餘的血跡,一顆腦袋在蒼玦面前晃悠。
不遠處,黑壓壓的一坨血肉模糊的東西被隨意地丟在角落裡,想來便是那隻倒黴喪命的猙獸。
安昭嗅了嗅,湊近一看,驚呼:「老天爺啊,這是隻猙獸吧?」
安昭素來只在古書上看過猙獸的模樣,如今見到真的,卻是被扒了皮,掏了內丹的。安昭嚥了口唾沫,心裡篤定,這叫蒼玦的傢伙,定是吞了猙獸的內丹。
安昭疑心著再次瞧了蒼玦兩眼,心裡嘟囔,能殺了千年猙獸的人,絕非小人物。他又瞅了眼窩在蒼玦身邊噓寒問暖的南棲,不禁心生疑惑,這倆人是怎麼認識的?看氣場,八竿子打不著。
若非要打一竿子,頂多就是萍水相逢,小麻雀死乞白賴湊上去的關係?
安昭猜得還真沒錯,他的直覺一直很準。
南棲此刻正心疼地問這問那,關懷得要命,可蒼玦壓根就沒回過他一次。
安昭於心不忍,喚住南棲:「他那是中毒的徵兆,你瞎關心沒用。」
第十二章 人間-拾壹
蒼玦抬眼:「你懂解毒之術?」
應是毒素燒心,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扯出來,沙啞得不成樣子。怪不得他不願說話,這聲音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安昭瞄了他一眼:「略懂得一二,但你的毒我不行。更何況,你還不要命地吞了猙獸的內丹,它的內丹極寒,你也是真不要命了。」
蒼玦閉眼,深吸口氣。
他又如何不知猙獸的內丹堪比苦寒之物,摧筋斷骨。只是他急需一顆修煉精湛的內丹,方圓幾百里內小妖雖多,卻沒有一隻修為高且作惡多端的。唯有這猙獸自己送上門來,與蒼玦好鬥一場。
暗針毒素是寒,猙獸內丹也是寒。
但以毒攻毒,若熬過這一關,不僅他的修為可以全部回來,就連毒素也會消匿許多。如此一來,再有猙獸之類的追兵過來,蒼玦也不慌懼了。
他的眉睫結霜,連撥出的氣息都如寒冬三月的刺骨涼風。
南棲這才知道蒼玦是中毒了,不免擔憂起來。左右他也不懂什麼,記起安昭給他的藥瓶子,便抖索著拿出來要給蒼玦餵。
安昭道:「他的毒,這個沒用。」
蒼玦悶聲咳了兩聲,用內丹鎮住了些許寒氣。
南棲不知所措地捧著藥瓶子,眸子水汪汪的,不知該做什麼,只好接二連三地問。
「蒼玦,你餓不餓?今日吃過飯沒?」
「蒼玦,你冷嗎?」
「蒼玦,外頭落了好大的雨,我同你坐近些,你靠著我焐暖些。」
「蒼玦……」
蒼玦,蒼玦。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