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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慨棠還沒說話,劉浩然就睜開了眼睛,看著顧慨棠,說:&ldo;小顧,你怎麼又來了。&rdo;
那個&l;又&r;字咬得很重,好像有不耐煩的意味在裡面。顧慨棠只能喊一聲&l;老師&r;,隨後就不知怎麼接話了。
劉浩然的聲音倒是沒變,長時間授課讓他嗓音嘹亮清晰,而且很有氣勢,底氣十足,光聽聲音,覺得他好像沒什麼太大的毛病。
簡短的自我介紹後,顧慨棠知道那女子是劉浩然的親戚,專門過來照顧他的。剛剛她出去刷飯盆,正好和顧慨棠錯過了。
顧慨棠跟劉浩然聊了一會兒,談到學業上的事情,女子插不上話,便提出要出去買點東西。
等女子走後,劉浩然沉默了一下,突然問:
&ldo;小顧,你博士打算報哪個老師的啊?&rdo;
顧慨棠一怔,隨後回答:&ldo;想繼續跟著您。&rdo;
劉浩然抬起手,似乎是想做個擺手的姿勢,但他兩隻手都在輸液,只好放棄。劉浩然嘆了口氣,說:&ldo;……我這次,情況有點不妙,可能出不了院了。&rdo;
顧慨棠皺著眉,勸道:&ldo;別多想,這也不是什麼治不好的病,不是已經找到配型成功的人了嗎。&rdo;
劉浩然眼神黯然,卻沒繼續這個話題,只問:&ldo;你以後想專攻哪一方面?&rdo;
顧慨棠看著劉浩然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突然隱隱有些憤怒,他說:&ldo;……老師要是不能出院,我也就不用讀博士了。&rdo;
劉浩然勃然大怒:&ldo;胡鬧!!做學問哪裡能不讀博?你出門問問,哪個學者不讀博?&rdo;
顧慨棠做學問時踏實穩重,劉浩然一直把他當接班人培養。可是實際上顧慨棠對很多方面都非常感興趣,要不是生物專業太坑,他說不定也不會讀現在這個專業。
然而這個時候不用糾正劉浩然對自己的印象,顧慨棠說:&ldo;如果遇到誤人子弟的老師,那才是浪費時間。&rdo;
&ldo;這點我也有考慮。&rdo;劉浩然急躁地說,&ldo;全天下好老師這麼多,你這麼年輕,怕什麼?&rdo;
顧慨棠默然,過了一會兒,說道:&ldo;考博士並不難,但兩三年內被一具專題束縛住,就沒有時間學其他知識了。&rdo;
聽了這話,劉浩然忍不住嘆氣,他搖搖頭,並不認可顧慨棠的話,但也明白他的意思,說:&ldo;你這孩子……就是愛鑽牛角尖。&rdo;
顧慨棠說:&ldo;是,老師,你快點好起來吧。&rdo;
顧慨棠心情沉重的走出醫院,回家後發現小野還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竇爭腿上,在客廳畫畫。
發現顧慨棠回家後,小野從竇爭膝上扭動著爬下來,說:&ldo;叔父,你回來啦。&rdo;
顧慨棠&l;嗯&r;了一聲,拉住朝他跑過來的小野的手,沉重的心情一掃而光,他問:&ldo;你們在幹什麼?&rdo;
小野愣了一下,沒想好怎麼說,顧慨棠就轉過頭看竇爭,問:&ldo;怎麼還不睡?&rdo;
竇爭站起身拽了拽衣服,說:&ldo;這不是要等你回來嘛。你老師情況怎麼樣?&rdo;
顧慨棠含糊地說:&ldo;還好。&rdo;他抱起小野,往浴室走,說:&ldo;我給小野洗澡,你先睡吧。&rdo;
小野明顯也是困了,被顧慨棠用花灑打濕頭髮時,他張口打了個哈欠。
顧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