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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時常想，再過幾年，自己幹累了，就回家種田。

她曾經和陳頤恆說過這件事情，陳頤恆看了她許久之後，緩緩委屈道：&ldo;你回家種田，我怎麼辦?&rdo;

姜玉眨了眨眼，&ldo;救死扶傷比較重要，我會常來看你的。&rdo;

&ldo;……&rdo;

陳頤恆現在還在醫院，不過很幸運，今年的除夕夜他不需要值班。待會兒姜玉要過去接他，一起去大宅那邊吃年夜飯。

姜玉整理洗漱了一下，將爸媽從獨丹寄過來的東西一起拿上了車後便直接開車醫院等他。

沿途中，很多門面都已經關上了，街道上一些人家的門前已經是滿地紅艷的爆竹碎片，街上的行人少了，車輛也少了，整個世界也少了那些喧囂。

姜玉到醫院後直接去陳頤恆的辦公室等他。醫院這個全年無休的地方，即便是大年三十大家都回家團圓的日子，也依舊是人來人往，雖然人比其他時間少了很多，但還是那麼繁忙。畢竟生老病死這種事情從來不會隨著人們的意願而改變。

雖然對於醫院裡的這些人來說，此刻失落無奈，但好在醫院裡的一些裝扮也有著過年的味道，醫護人員為病人準備的那些有著年味的東西，也能讓這個年過得比預想的要快樂一點吧。

姜玉剛在醫院辦公室門口的座椅坐下時便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叫她，扭頭一看，是馮青。

&ldo;來接你家陳醫生吶?&rdo;馮青快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到她旁邊。

&ldo;嗯是啊。&rdo;姜玉笑著說，&ldo;今天你回家嗎?&rdo;

馮青苦悶地搖搖頭，嘆了口氣：&ldo;回啥?在醫院過嘍!&rdo;

&ldo;那今年你們兩個不都在醫院裡了?孩子怎麼辦?&rdo;姜玉聽陳頤恆說陸訟平排班剛好就是年三十。

&ldo;拜託給她爺爺奶奶唄。&rdo;馮青扁扁嘴，&ldo;反正我們這些醫生吶，過年都這樣，今年輪到你，明年輪到他，都一樣，習慣了。&rdo;

姜玉點點頭，無奈地笑了笑：&ldo;那明天你們還值班嗎?&rdo;

聽到這裡馮青立馬揚起一抹高興的笑：&ldo;明天回家過年啦，還好是排班的，不然吶，醫生也甭想過年了。&rdo;

&ldo;那就好。&rdo;

&ldo;吶，&rdo;馮青把從口袋裡拿出了幾顆糖，&ldo;醫院發的糖，吃幾顆防病防災哈哈哈哈。&rdo;

姜玉接過糖，那紅色的糖紙包裹著一種淡淡的年味。

&ldo;小玉。&rdo;

&ldo;嗯?&rdo;

馮青換上一副鬱悶的表情，眼神中流露著一絲不知打哪來的同情：&ldo;你家陳醫生紐幾內亞是去定了。&rdo;

姜玉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ldo;醫院方面是說，名單已經報上去了，沒法改了。&rdo;馮青將一顆糖送進嘴裡，使勁含了含。

&ldo;紐幾內亞?&rdo;

&ldo;對。&rdo;馮青看著姜玉的表情，也愣了愣，&ldo;你不知道啊?&rdo;

姜玉搖搖頭，她沒聽陳頤恆提起過紐幾內亞。

&ldo;嘿!&rdo;馮青驚叫了一聲，&ldo;你家陳醫生之前申請去紐幾內亞助醫，申請了幾年了，今年醫院這邊終於給批了，後來不是你們突然就結婚了嗎?然後他又申請不去了，前幾天院方告訴他，人員名單定下來了，沒法改了，他必須得去。&rdo;

&ldo;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