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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陪劉如蘊去劉家的,啟程之前,聽得邱梭又來尋吳嚴,陳媽媽找個理由就沒有陪劉如蘊出門,等到劉如蘊回來時候,只見劉媽媽一個人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
聽到劉如蘊進門的腳步聲,陳媽媽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卻有些和往常不一樣,嘴裡雖一樣的問東問西,劉如蘊卻覺出來她有些心不在焉。
難道是陳媽媽忍不住,向邱梭提親被碰了回來?想到這個可能性,劉如蘊的鬱悶就消失了,反而有些想笑,陳媽媽見劉如蘊面上浮出笑意,不由道:&ldo;姑娘今日可是很喜歡,見到保哥兒說了什麼?&rdo;
不提起還好,一提起觀保,劉如蘊就又有些發悶了,換了衣衫,小婉送上茶來,劉如蘊喝了一口,覺得連茶都不是平日喝的味道,順手把茶杯撂在一邊,嘆氣道:&ldo;沒說什麼。&rdo;停一停,又覺得有些不好,補上一句:&ldo;觀保現在是大人了,和小時候不同了。&rdo;
陳媽媽本來還豎著耳朵想聽下去,誰知就沒別的話了,再等一等,榻上劉如蘊閉了眼睛,想是睡著了,陳媽媽也不好再把她叫醒問問,拿過一床薄被給她蓋上,就和小婉躡手躡腳出了門。
剛一出門,陳媽媽的臉色就沉了下來:&ldo;你和姑娘去舅爺家,可有什麼別的事情?&rdo;小婉疑惑不解,搖頭道:&ldo;我就伺候奶奶進了門,在外面等著,旁的事就不知道了,等奶奶出門時候,我見她面色和平日一樣的。&rdo;
陳媽媽不信,眉頭一皺:&ldo;出來時候,可有遇上別的人了?&rdo;小婉仔細想了想,別的人,除了潘奶奶也就沒遇到了,難道是潘奶奶怎麼了,可是奶奶和潘奶奶也沒吵起來啊。陳媽媽等不到小婉的回答,見她還在發愣,用手扯扯她的耳朵:&ldo;想什麼呢?快些說吧。&rdo;
小婉把遇到王蘭芝的事情說出,陳媽媽只隱約聽珠兒說了,潘家新娶的妻子和劉大奶奶有些淵源,卻不知道她們來往如此密切,聽完了陳媽媽的眉頭也鎖的緊緊的。
姑娘離井背鄉來到這裡,不就是想過安生日子,怎麼會又遇到他們呢?想到這,陳媽媽不由怨起王蘭芝的父母來,好好的把個大姑娘嫁給一個和離過一次的男人做什麼?又怨潘大爺,既娶了妻子,就在華亭侍奉父母就是,怎麼又跑來這南京?
怨東怨西,怨天怨地,可沒有半點怨自己姑娘的,小婉見陳媽媽不說話,她也有些累了,小聲的問陳媽媽:&ldo;媽媽,既沒有旁的事,我就回自己房裡換換衣裳,歇息一會,預備奶奶叫。&rdo;
陳媽媽點頭由她去了,自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姑娘總不能再走一次吧,這南京的基業可也是很難帶走的,究竟該怎麼辦呢?
陳媽媽想起今日旁敲側擊問邱梭的婚事,都被邱梭擋掉了,越發嘆氣,這煩心的事情果然是一件接一件,看向房門口,自己的姑娘什麼時候才能嫁得個如意郎君,了了一樁心事呢?
觀保雖心裡面不願意,他是個孝順孩子,還是過了幾天之後,奉了劉大奶奶的命,帶了松江的土產來探劉如蘊。
劉如蘊見侄子來到自家這裡,那個高興勁是不用說的,剛到的明前龍井拿出來泡上,這本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劉如蘊命人跑了很遠的地方,買得剛上市的五月桃過來給侄子擺上,都安排齊了,這才笑吟吟的坐在旁邊,看著侄子吃。
觀保吃了一片桃,喝了一杯茶,點心也沒吃,話也沒多說幾句,就要起身走,陳媽媽不由愣住,她有些嗔怪的說:&ldo;哥兒,這是你姑姑特意給你備的,你怎麼就不吃了?&rdo;觀保看了看她,面上漸漸紅了起來,咬了咬唇,像是有什麼心事,劉如蘊看見侄子這樣,揮手讓陳媽媽出去,這才開口道:&ldo;保侄,你我名分雖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