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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燕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他說，“你可以留下，以表小姐的身份。我不能娶你。”
傅家人口眾多，僕人就有百來號人。家中多一張嘴，多一張床，不算大事。
笙燕洩氣地垂眸，“多謝大少爺。”
“既然是表小姐，你也可以喚我哥哥。”
笙燕抬起頭，“真的嗎？”
“哥，哥哥。”
傅澹璽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叫哥哥，心裡平靜許多，甚至有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滿足感。
笙燕還是不捨地看著他離開，心裡想的卻是，終於留下來了。
只要她把目標定的足夠高，結果差一點也能過了平均線。
萬寧城的日子一天天過著。
商販於清晨後開門迎客，溫暖的陽光灑在每一個人身上。許多居民穿上好看的衣裳去城區採買，三五好友走在一起，話家常。
“雞蛋，雞蛋，土雞蛋。”
“蠶絲被套，棉花被套。”
“糖人。”
......
平常、熱情、單調的叫賣聲在街道此起彼伏，人們笑著，說著，走著，跳著......
北方的華人不知道，小鬼子在滬上登陸了。
80萬人，全部陣亡。
華國幾乎出動了全部的兵力對抗小鬼子的侵略，80萬對30萬，所有戰役全部失敗。小鬼子迅速佔領滬上、蘇滬，一路北上，即將到達林寧城。
笙燕在姑媽的房間看到報紙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在震顫。
全部陣亡......
小鬼子佔領了大東北，現在是滬上、蘇滬，下一個就是林寧，再下一個就是萬寧。
泱泱大國，竟然無法阻止一個彈丸小國的侵略！
她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大國不在於大，小國不在於小。
笙燕艱難地壓下心中的憤懣絕望，喉口乾澀嘶啞，一口血堵在喉間。
她扶著桌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木然地往前走，身體晃了一下，回頭向姑媽拜別，“姑媽，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姑媽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她，“我跟你說的你記住沒有？後天就是清明，大少爺去山上祭拜祖先，這個機會一定要抓住！”
姑媽指著轉身就走的笙燕，“你這孩子，聽我說完！”
笙燕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卿靈看了眼最新的報紙，華國軍人戰敗......
她看著笙燕的殘影，若有所思。
笙燕回到屋子，關上門。靠在門上，嘔出一口鮮血。
華國要滅國了嗎？
所有人都以為小鬼子能佔領大東北是國黨沒有抵抗的緣故，可是如今國黨參戰，怎麼敗的更加徹底了！
她握緊拳頭，任由指甲嵌進掌心。
她不斷告訴自己，華國一定會贏！
小鬼子一定會死絕！
小鬼子所有的奸計都不會得逞！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那是靈魂深處的信仰，是她活下去的支撐。是所有華國群眾都會擁有的品質，希望和堅持！
窗外落下一隻鴿子，笙燕穩住心神，把喉嚨裡殘留的血吐了乾淨。她拿下鴿子上的紙條，紙條簡潔，‘阿大陣亡於滬上近郊。’
紙條尾部用小字寫著，‘鬼近，信鴿否。茶鏈。’
阿大死了，笙燕強忍的淚水終究落下，阿大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阿大說，不看人長在何處，只看人品行好壞。不看人說話聲大聲小，只看說話有理無理。
一句一字彷彿還在耳邊。
阿大是撫養她的人，也是她的入黨介紹人。
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