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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
說完,腳一踩油門,車揚長而去,再也沒調頭。
敢情在這轉悠一下午,就為了這麼倆字。
闖紅燈池騁縱容了,朝他啐菸頭也不計較了,可這大開的領口,腦門兒的創可貼,可不能這麼算了。池騁獰笑一聲,我給你記在小賬本上,三天之後咱們一筆一筆算。
路邊上,三名新來的協警在那交頭接耳。
“剛才有輛車闖了二十多次紅燈,沒人敢攔。”
“我還看見那個車主往池隊的腳上啐吐沫!”
“池隊沒把他車掀了?”
“掀車?池隊還朝他笑呢。”
“我擦,這位爺太牛逼了!”
……
前幾天還殷勤的上門關心,這兩天連個面都不露,過去找他還愛搭不理的;前陣子還左一個真心,右一個耐心,不到兩天的工夫就變卦了。
除了虛偽,吳所畏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池騁。
昨晚一宿沒睡,本以為今兒痛快地罵完,能好好睡一覺,結果心裡更堵了。吳所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想著池騁說過的那些話,越砸摸越可恨,眼珠子像炮彈一樣把臥室每個角落都炸完,天也亮了。
吳所畏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公司,總經理的架子也端起來了,看見一丁點兒不順眼的就劈頭蓋臉一通訓。中午在餐廳吃飯,點了一份土豆,結果給他端過來的是豆乾,看了一眼就摔筷子走人了。
下午,他去了池騁的住處,那間像蒸籠一樣的地下室。
房東告訴他,池騁退房了。
“什麼時候退的?”吳所畏問。
房東說,“就這兩天。”
“他沒說為什麼退房?”
“這還用說?”房東滿不在意的笑了笑,“人家是個富家子弟,來這住也就圖個新鮮,體驗體驗生活,日子久了誰受得了啊?”
他都在這種又悶又嘲的地方住了六年了,一直都受得了,怎麼到這個時候就受不了了?明擺著麼!蛇主一回來,那些替身小蛇們就降格了。他能委屈蛇主住在這種地方麼?不得把他心疼死啊?!
可憐了二寶,早知道丫這麼沒良心,就該把二寶偷過來跟自個兒過!
吳所畏一踩油門,車又狂飆了出去,火速趕回公司,進臥室抄起那個邪惡的太箱子就往外走。氣勢洶洶的開啟車門,把箱子砸進去,再一個調頭,直奔交管局而去。
……
難得有個清閒日,池遠端獨自一人乘車到了交管局。
局長不在,副局長急匆匆的出門迎客,一臉的歉疚,“池秘書長,您看您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要不是張主任敲門,我還不知道呢。”
池遠端面色平和地回了句,“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
副局長伸手給他引路,“池秘書長,您請這屋坐。”
“不了。”池遠端擺手,“你告訴我池騁的辦公室在哪,我過去瞧瞧。”
路上,雷局長把池騁誇得跟朵花似的,池遠端直接甩過去一句。
“我兒子什麼樣,我自個兒心裡有數。”
走進池騁的辦公室,寬敞亮堂,乾淨整潔,每天都有專人負責打掃。條件各種優越,待遇各種特殊,辦公桌都比同級別警員檔次高,交管局真沒虧待他兒子。
“以後別搞特殊化。”池遠端冷著臉提醒。
副局長點頭,“所有人都是這個待遇,從不區別對待。”
池遠端不動聲色地拉開池騁的抽屜,裡面雜七雜八什麼都有,一瓶大寶顯得很突兀。池騁平時都是隨身揣著,這兩天出門一直沒帶,怕讓吳所畏瞧見露了陷。
“我記得他從不抹這些東西。”池遠端嘟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