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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常還是撿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翻開破書後掃了兩眼，確認沒什麼價值後就從兜裡掏出一個銅錢，又把桌上那兩枚握在手裡，隨意晃了兩下就當啷幾聲地扔了出來。
桌子有多大，銅錢就被扔出去多少，尷尬的沉默中，馮不常乾咳幾聲道：
“算命嘛，就像咖哩，進嘴的瞬間誰都不知道咖哩裡會有什麼東西……”
“咖哩是什麼？”
秦七皺著眉頭打斷了馮不常，這讓他頓時面色一僵，但依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據說是仙人吃的東西，把仙丹、仙露、仙草之類的東西打碎攪勻……”
“仙人吃糊糊？”
“額，可能只有光頭的仙人這麼吃吧。”
馮不常撓了撓頭，隨口胡謅就試圖把自己的口誤扯了過去，接著他又撿起銅錢，如是者五次。
畢竟這書上面寫的可是五爻，要是扔六次，免不得又要被秦七盤問一下為啥這回多扔了一次。
而他邊扔著銅錢，邊微微皺眉，嘴裡更是沒閒著，還煞有介事地嘀咕著自己也聽不懂的話。
這會兒馮不常可覺得自己就跟鄉下神神叨叨的跳大神的沒什麼差別——人家至少還有點裝備能唱兩句詞，自己現在可是一句媽咪媽咪哄來回翻騰。
但就算這樣也是讓秦七面露緊張，他不斷地追問著到底怎麼了，而馮不常則久久不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抿抿嘴，裝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秦七的肩膀。
“你他媽的，到底有什麼你說啊！”
秦七急迫地喊道，但馮不常卻依然搖了搖頭，連續嘆了好幾口氣後才緩緩說道：
“不是兄弟不告訴你，只是兄弟實在沒轍啊。”
正所謂不怕算命的忽悠，就怕算命的跟你唉聲嘆氣。秦七看馮不常這模樣嚇得臉都白了，就差跪在地上，而在這連聲哀求之下，馮不常覺得總算是到時候了，接著他站起身，拍著秦七的肩膀就低聲說道：
“兄弟跟你說真的，你現在這情況可不太妙。卦象上說元亨，利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異卦相疊，震為雷，喻動；坎為雨，喻險。雷雨交加，險象叢生……”
“別廢話，撿我聽得懂的說！”
秦七煩躁開口，他用力拍開馮不常的手，雙眼通紅的他好像馬上就在發瘋的邊緣。
“說白了，你此後或遭大難，若要化解，必尋枯木逢春之物……如此，化兇為吉，說不定還是你的一場機緣……”
但這話卻沒讓秦七的心情好上多少，他瞪了馮不常一眼，言辭完全沒了之前的客氣：
“快給老子說人話！”
“你被邪祟侵蝕得太深，日後恐怕要倒大黴……但如果能找到能起死回生的邪祟以毒攻毒，或許能絕處逢生，甚至轉大運也不是不可能。”
馮不常苦口婆心的模樣讓模樣煩躁的秦七稍微平穩了些許情緒，他咬著牙，雙手顫抖地說道：
“能起死回生的邪祟……這東西咱們能去哪裡搞到？”
“……兄弟不是不告訴你，但……”
“但什麼？！”
秦七又是怒吼，他拽著馮不常的衣領，幾乎要把瘦弱的他提得完全懸空。感覺到這久違的窒息感，馮不常勉強地呼吸著，卻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那棟二層小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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