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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邊吧。展燁只能再一次把自己不切實際的妄想深深埋在心底。
展顏會嫁人生子,展燁早有準備,可是,在看到她和烏恩其並肩站在一起時,心裡仍是微微痛了一下,烏恩其臉上傻子般的笑容,更是讓他覺得礙眼,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用哥哥的口吻教訓烏恩其,不准他對展顏有一點不好,而自己,只能遠遠的看著。
他身邊的女人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一個人,可惜,他們都沒有猜對過那個人是誰,表妹她們都認為那個人是赫舍里氏,赫舍里氏卻知道,不是她,她也曾懷疑過展顏,卻也不敢確定。也幸好她不確定,且又早逝,若不然,為了不給展顏帶來禍患,展燁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他不能容許有任何對展顏不利的存在。
四十年相伴相守,展燁原以為這輩子就一直這麼過下去了,即使自己永遠只能一親人的身份陪伴在展顏身邊,只要能看到她安好,展燁就覺得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可惜天不從人願。
展燁自己也沒想到,展顏會在千鈞一髮之時擋在自己身前,展顏倒在他懷裡,胸前心臟處那支箭那麼刺目,展顏臉上卻帶著笑,告訴玥瑋和展翔她沒事,又讓自己替她照看他們,聽著她最後一次喊他“小葉子”,聽著她玩笑般說著“這次死的比上次值多了”,展燁那一刻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連帶著,後來他怎麼也想不起那天的具體情景,好像不想起來,展顏就仍在他身邊一樣。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名叫展顏的女子了,再也沒有人會叫他小葉子,展燁有些不知道自己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可是,他不能死,因為展顏讓他替她照顧好孩子們,因為,他的命是展顏換來的,他不能讓展顏枉死,因為,他不能讓展顏的“值多了”變成不值。
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活著吧,只是,展燁從此再沒有到處遊玩的興趣,只是住在莊子裡,展顏的櫻花莊園,雖然沒有了女主人,但是每到春天時仍是那麼美麗,展顏不能看,他和烏恩其以及孩子們替她看。
展燁沒想到自己能活到七十五歲,能看著胤礽把大清治理的更好,弘皙作為胤礽的接替人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孩子們都有了自己的幸福,展顏的孩子們也都過得很好,他想,自己也算是對得起展顏的託付,再見到展顏,也能對她交差了。
胤礽等人都守在他的床前,展燁看了看,烏恩其在他的孩子們身後,讓眾人退下,只留下烏恩其一人,烏恩其會意的靠近床沿,玄燁看著頭髮花白的烏恩其笑道:“你如今也是頭髮花白,朕還記得當年你娶顏兒時的樣子,一眨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真是物是人非。”
烏恩其也笑道:“馬上要年過古稀,白幾根頭髮也是常事,當年是什麼樣子,我如今都想不起來了呢,難為您還記著。”
展燁笑笑:“怎麼忘得掉,你穿著一身大紅新郎裝來給朕磕頭,朕看著你跪在下面,心裡恨得牙癢癢,就是你這個臭小子,把顏兒給娶走了,若不是為了給顏兒留臉面,朕當時就讓人把你揍得鼻青臉腫,省得看著礙眼。”
提到展顏,烏恩其眼中都是溫柔的笑,說:“您再不舒服也沒法兒,顏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您也只能看著罷了。”似乎是回憶起什麼有趣的事,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展燁低聲嘆口氣,低聲說:“是啊,我也只能看著罷了。”聲音太低,烏恩其沒有聽清楚,問他說了什麼,他搖搖頭,說:“沒什麼,顏兒走時,要我照看好孩子們,這十幾年我做到了,如今我大限已至,以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烏恩其忙鄭重答應下來,展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也沒有說,揮手讓烏恩其退下,又叫來胤礽兄弟們,一一叮囑他們幾句話,推說自己累了,閉上眼假寐,胤礽等人見此,不敢在此打擾,又不敢遠去,都在外間守著。